无肉不欢(第二部)(01-60)
第二部斗士不欢
第01章
我沿着公路往前走,前方是哪里,我不在乎。这条公路周围,都是荒山,毫
无人烟,唯一的生机,就是时不时驶过的运输农产品的货车。我靠着一双脚,走
了很多天。过往车辆激起的灰尘扑在我脸上,像是覆盖了一层灰黑不明的面膜。
头发因为长时间没洗,已经被油腻凝结成一条条的辫子,有天睡醒,居然发现一
乌鸦在上面筑了一个窝,还生了个蛋!我觉得这乌鸦铁定是近视加散光。
这种情况下,吃喝确实很成问题。但对于我这样一朵毫无羞耻感,三观歪得
像迎风撒出的尿一般的女子,这根本就不是问题。
只要有车驶过,我立马一个助跑就趴在驾驶室的窗上,将那具有毁天灭地功
能的板砖举到司机面前,阴森森地问说:「要肉还是要命?司机们个个吓得魂不
附体,叫爹叫娘,更有甚者,居然尿湿当场。当然,他们共同的结局是:饭盒都
被我给劫走了。
这就是我另一个外号「饭盒杀手」的由来。但我觉得此名太过生活化,不符
合我的形象,便一直对其进行否认。不过久劫饭盒也是会遇到鬼的。某天夜里,
我劫到了一脂肪丰满的司机,灵敏的鼻子一下从他的铁饭盒中闻到了热腾腾的肉
香。口水顿时如喷泉一般涌出,在我那腌渍的脸上洗出一条白痕。
谁知面对着我那敢砸孙行者命根的板砖,这小胖哥眼神坚定,视死如归,拼
命抱住饭盒,振臂高呼道:「肉在人在!!!」那神态,活像抗战时期站在凳子
上高喊:「打到日本帝国主义」最后被一枪打嗝屁的学生代表。
果然是爱肉如命。
我嗷一声,居然遇到了同道中人。
我多么想扑上去握住他的小胖手,激动地擤鼻子抹眼泪:「筒子,终于盼到
你鸟。」
可是不行。
饥饿时期,抢肉者死。
我扑上去,对准他的胳膊张开獠牙狠狠咬了一口。
我敢说,这是我咬过的最难吃的一次肉。
一口下去,满嘴臭油,像是喝下了一斤发霉的醋。
我的个心肝脾肺肾唉。
小胖哥负伤,可毫不畏惧黑暗势力,边护着饭盒,边仰脖高呼。
「我肉故我在!」
「有肉,一切皆有可能!」
「肉,justeatit!!!」我的狼性已经临近最高点,正在磨牙犹
豫着是不是要把小胖哥给活生生吞下肚时,一道肉香从身后飘来,像是一裸体的
黄瓜粗壮如手臂的美男舔舐着嘴唇揉着胸肌在对我招手。
回头,我看见一饭盒。
饭盒里,是两只油亮亮的鸡腿。
我再次嗷一声,猛地扑过去,抓住鸡腿猛啃起来。
那姿势,才叫一个豪放。
那嘴脸,才叫一个残忍。
死鸡都被我给骇醒了。
在我无情而残酷地吞食鸡腿时,小胖哥护着他饭盒中的肉溜走。
后来,他因为在「饭盒杀手」的攻击下逃生,最后成为长途运输司机中的英
雄,一时风头无限。
当时,我正要去追,面前却递上了另一个饭盒,里面,是四只色泽金黄,焦
嫩酥滑的烤翅。
瞬间,佛祖与上帝同时招我人善。
我放下屠刀,立地啃翅。
吃完烤翅后,我又吃了那人递上来的一整箱火腿肠,摸摸肚子,觉得差不多
了,这才抬头。
送东西给我的,是另一辆货车的司机。
女司机。
五官端正,英气十足。
「别只吃肉,再多吃点水果,对皮肤好。」
她道。
我觉得,她有点像流湃。
因为他也曾经微笑着看向我,劝了同样的话。
到这时我才知道,忘记他,是件很困难的事情。
「你要去哪里?」
她问。
「随便。」
我吸吮着手指,贪婪地嗅着残留的肉香。
「巧了,我要去的,正是个叫随便的地方。」
她眨眨眼,眉宇间带着可爱的狡黠:「怎么样?敢上来吗?」
第02章
「好。」
有车不坐,那是傻蛋。
再说,她一女的,我我也不怕被劫色。
退一万步讲,就算她真能劫了,也算是人家的本事。
我上了车,在副驾驶室坐下,跟随着她一同向前。
那个女人告诉我,她叫林蓝。
林蓝是个洒脱豪爽的女人,她穿着中性的服装,扎着清爽的马尾,飞扬的眉
目时常在阳光下溅出碎碎的金。
我觉得她像是一只在公路上不停奔跑的狼,天地之间,没有任何人事能约束
她。
「为什么你要帮我?」
我这么问过她。
「以为你很像我的一个朋友。」
顿了顿,她说的更仔细了点:「我是指,你的眼睛。」
我没有再多问。
我要的并不多,给我一个档案去填补就足够了,真假并不重要。
林蓝主动给我东西吃,并且毫无所图,我对于这样的人,有莫名的好感。
我和她成为了朋友。
一个人整日整夜奔驰在荒凉的公路上是很孤独的,周围入眼的,全是半人高
的不知名的草,尖端很细,略带枯萎的黄色。
满目寂寞。
我们两人坐在车上,听的都是一些老歌:《洪湖水,浪打浪》《夜上海》
《杜十娘》洪湖水呀浪呀嘛浪打浪啊……
夜上海夜上海你是个不夜城……
孤灯夜下,我独自一人坐船舱……
我想我们都是念旧的人。
念旧的人是寂寞的,因为所念的大半都不会归来。
后来我们开始谈论男人了。
她说,自己曾经睡过一个男人,本来一切很美好,结果完事后那人趴在她身
上呜呜呜呜地哭了起来,被她一脚给踹了下去。
她说,自己遇到的最接近于爱的男人有心脏病,不能行那回事,进行了一个
月的柏拉图恋爱后他们终于分手。
她说,自己遇到的在床上最合拍的男人却是最恶心最卑鄙最下流的一个。
她说,你看,世界上的事情就是这么奇妙。
闻言,我对她的崇拜之情蹭蹭蹭地连上了好几个台阶。
我深信,这位大姐上辈子绝对是武则天来着。
两个人在车内,说说话,谈谈心,喝点饮料,啃点火腿肠,日子过得挺逍遥
的。
要是没有后面紧追着我们的那个司机的话。
那是个五大三粗的汉子。
但此粗非彼粗,我是指,他的黄瓜像是在生长途中遇到了自然灾害一般,又
细又软。
这男人一直在追求林蓝,半年前看在他好身材的份上,林蓝和他滚了一次床
单,于是,便发现了这个杯具的事实。
林蓝做事从不拖泥带水,穿好衣服,当即宣布今后桥归桥路归路。
「可是看他的身材,不至于啊。」
我看着那男人如健美先生般的身材流了一滴口水。
「知人知面不知心,睹胸肌腹肌二头肌不睹海绵体。」
林蓝一脸往事不堪回首状:「我们上厑床时电视正在重播刘翔110米跨栏,
他和刘翔同时起步,结果完事时人刘翔才跑到中途。」
口水瞬间吸回嘴中,我拍拍林蓝的肩膀,做无声的宽慰。
这位健美先生因为林蓝无情地伤害了他如自己黄瓜般细小的心灵,对其怀恨
在心。
从此,只要在路上遇见林蓝的车,一定会故意碰撞几下。
这次,我们就遇上了他。
那个男人驱车,不停地撞着我们的后尾,挑衅着。
「贱男春!」
林蓝低声咒骂着。
我觉得林蓝在后悔当初他黄瓜进入自己体内时没把他给夹断了。
实在是忍无可忍,林蓝将车停下,开门,跳下去与他理论。
两人越争越大声,最后那男人恼羞成怒,居然举手作势要打她。
我是最看不得男人打女人的,当即跳下车,准备扁他一顿。
可还没挨近呢,那健美先生是立马一跳三尺远,捂住鼻子,嫌恶地看向我,
问林蓝:「你从哪个粪坑里捞出这人的?什么味道,熏死人了。」
我抬起胳肢窝,左右闻了闻,恩,味道确实不小。
昨天我一吐气,林蓝驾驶台上的仙人球立马就枯萎了。
「大家都是成年人,好聚好散,死缠烂打也忒没技术含量了。」
但是那健美先生是很不淡定的一个人,居然不顾我散发的滚滚恶臭,举手想
要打我。
在他蒲扇大的巴掌扇在我脸颊上之前,我掐住了他的虎口,顺势一扭,健美
先生瞬间就变成一被剪了翅膀的小鸡,飞扬不起来了。
我拿起刚才吃雪糕剩下的木棍,为林蓝指着健美先生的手指,进行了实物教
学:「其实不一定要真正上床才能发现男人的功能,着手就行。男人的手指基本
上能反映自家田地黄瓜的强弱大小。喏,你看这手指,细弱得像女人似的,肯定
会早早举枪投降,指不定进去和出来都是静悄悄没有感觉。记住,手指粗豪骨节
大,那才是极品啊。」
这些是碧姨教导给我的,据说准确度非常高。
林蓝一副相见恨晚的表情,拍着我的肩膀激动地说道:「哎呀大妹子,咋早
没遇上你,否则姐也不至于上错这么多床了。」
「好说好说,这男人就当是咱们交了学费了,不过以后看见长这种手指的男
人,一定要绕道走。」
「一定一定,咱们可不能掉进同一个粪坑两次啊。」
在我们的谈话之中,健美先生羞愤得吐了两次血,不省人事。
我趁机卸下他的备用轮胎,再戳破他的后轮胎,确保他短时间内追不上我们,
接着驾车,扬长而去。
我觉得自己偷轮胎确实是个好手。
再走了一天,我们入了城。
将东西交货后,林蓝又带着我来到城市中著名的娱乐区。
灯红酒绿,色情男女,佘靡华丽,罪恶堕落,全在这里**. 林蓝带着我直接
来到一名叫「EoantessDnacula」的夜总会后门,轻车熟路地进
去了。
「我所说的,那个眼睛很像你的朋友,是里面的红牌,我想去看看她。」
林蓝这么告诉我。
夜总会很大,共有两层,下面一层中央是个长条形舞台,竖立着几根钢管,
几个身材火爆的妙龄女子正在极尽妖娆地跳着脱衣舞。
下面的男人要嘛在疯狂地喝彩,要嘛在用眼睛吸食着那些年轻的肉体。
每个人的脸上盛满了欲望。
这里被布置成中世纪欧美风格,幽绿暗红,人的情厑欲可以在这里得到最大
的释厑放。
而楼上的看台则被分割成一个个小房间,要非富即贵的大人物才可能进入。
里面垂着华丽的帘幔,但男女交厑缠的身影却隐约可见。
最高贵的享受,最低贱的**. 林蓝直接找到后台的老板娘。
那是一个脸上染满精明的中年妇女,看得出,年轻时也是美人一位。
只是,染了太多风尘气。
看见林蓝,老板娘将烟圈吐出,笑道:「林蓝啊,上次我的建议考虑的怎么
样了?如果你登台,绝对会一炮而红。我们这就缺你这种中性美女了。」
「谢了,我喜欢选择男人,而不是让男人选择我。」
林滥用眼睛扫视了下台上,问道:「子琪今天没来吗?」
「她被一位大金主赎了身,走了。」
老板娘将烟放在水晶烟灰缸中熄灭。
林蓝不信:「她可是你这里的红牌,你会舍得放人?」
「那位大金主很好说话。」
老板娘眯起眼睛,贪婪的手指做了个捻钱的动作。
「那么子琪现在在哪里?」
林蓝问。
「林蓝,我做这行这么久,靠的就是一个诚信,金主不让开口,我们便是哑
巴。身不由己,你也别逼我。」
顿了顿,老板娘松了下口:「不过,子琪临走时说了,等她安顿好了,自然
会来这里见你的。」
既然如此,林蓝也不再多做纠缠。
老板娘再次点起一根烟,道:「哎,子琪这块活招牌一走,剩下的又不成气
候,真是伤脑筋。」
正在叹息,忽然一转头,老板娘瞄到我,精明的一双眼顿时爆发出霍霍亮光,
她指着我问道:「这个人是谁?眼睛和子琪到真像。」
「是我朋友。」
林蓝道。
老板娘屏住呼吸,忍住恶臭来到我身边,仔细地打量许久,又伸手沾了些酒,
在我脸上抹了抹,最后惊喜地说道:「这位洗干净后,绝对不一般。」
我觉得这是由衷的称赞,于是谦虚地说道:「哪里哪里。」
谁知一开口,便见一股浊气以每秒10米的速度向着老板娘面上袭去。
老板娘哀叫一声,倒地不起。
我开始佩服自己了,这要是出去打群架,只要呼一口气,不费吹灰之力就可
以推到对方一大片。
我何不欢果真是个人才。
我将自己都感动得热泪盈眶了。
第03章
老板娘大方地借出她的专门浴室让我洗澡。
这浴室颇有异域风情,缠绵的音乐,迷离的灯光,漂浮于清水上的玫瑰花瓣,
还有散发着能让骨头酥麻异香的蜡烛。
我简直想在这里长眠不起。
浴室内有一体重秤,称了称,我洗完澡后比洗澡前轻了20斤。
20斤,我简直就是裹了一铠甲在身上。
实在是对自己佩服得五体投地。
站在镜子前,看见洗干净后的自己,忽然发觉有些陌生。
白皙的四肢,像是从牛奶罐中倒出来的雪白。
明艳与清淡混合的脸庞,沾着妩媚,染着游春。
胸前的女性特征,因为用力搓去泥土而晕出些透明的红润。
那些肮脏与邋遢,化作黑泥浆般的污水流入了下水道中,一去不返。
然而这才是我。
这才是真正的何不欢。
之前的那次旅行,那次独自行走,只是一场自虐。
当时的我,厌恶自己。
厌恶那个被流湃遗弃的自己。
我也想遗弃她,于是放任自己变成了一个邋遢肮脏的人。
但是看见镜子中重新出现的我,瞬间明白,无论自己外表怎么改变,何不欢
依旧是何不欢。
她是健康的,精力充沛的,爱恨分明的。
我喜欢她。
当别人不再爱你时,你可以伤心,可以绝望,可以痛哭流涕,可以悲痛欲绝。
但是你必须依旧爱你自己。
只要保持这一点,那么即使整个世界背弃了你,仍不算是一无所有。
当我从浴室出来时,老板娘的眼睛像是拉斯维加斯赌场内刚投币进去的老仧
虎机一般,叮叮叮叮地快速变换着符号,最终确定为钱的符号。
林蓝坐在沙发上,笔直地翘着二郎腿,像是一个女牛仔,她看着我,微笑:
「你和子琪,真的挺像。」
「我的乖乖,只要你肯登台,我保证你一年里就能挣够三辈子的钱。」
老板娘开始展开三寸不烂之舌劝我。
不过因为有被熏晕三小时的前车之鉴,这次她不敢大意,在靠近我前,鼻孔
中预先塞了两团棉花撑着。
我很担心她会变成福尔康。
说实话,我并不排斥这个行业。
「胖胖的国王跟瘦瘦的乞丐是一个桌子上两道不同的菜,不过是这么一回事。」
由此可证,高贵的王后与夜总会头牌也没什么区别。
最终都会成为蛆虫的豪华盛宴。
不同的是,红牌可以放浪形骸,舒展肢体,享受最彻骨的情厑欲。
为情厑欲而犯下的任何罪孽都是可以被饶恕的。
此外,我信命。
人一生呼吸多少口气都是有定数的。
我相信,我来到这里一样是上天的安排。
我决定试试。
当然,最重要的原因是……我没钱了。
跟谁怄气都别跟钱怄气。
我被老板娘给出的数字收买了。
在出场之前,老板娘亲自教导我跳钢管舞。
「一定要自信,只要一挨着杆,就要摆出一副天上地下唯我独媚的表情。」
穿上高帮靴与紧身衣,老板娘亲自上阵,围绕着钢管开始舞蹈。
埃及回旋、女郎坐姿、敞窗女郎、火红太阳,各种舞步耀花了我的眼睛。
女人的媚是不分年龄的,老板娘火辣挑逗的身体姿势一下子便能吸引所有人
的目光。
「秘诀其实很简单,就是把这杆当成男人,而且是一巨有钱的男人,想方设
法地诱惑他,勾引他,迷晕他,最后把他的钱全部掏出来。」
老板娘确实是一金钱至上的人。
我喜欢。
「来,跟着我做。」
在整体示范完之后,老板娘开始分解高难度的动作。
第一个动作。
老板娘上杆,双手握住钢管,借用惯性围绕着圈,姿势优美而性感,像是只
翩飞的花蝴蝶。
我依葫芦画瓢,仗着自己身手灵活,哗啦啦地开始拉杆转圈,速度比老板娘
快了一倍。
可是没转几圈,手一滑,在离心力的作用下「啊」地一声就被甩出去,栽倒
后台的道具柜中。
将一正在化妆的美女吓得心肌梗塞。
实在是就罪过。
等我一瘸一拐地回来时,老板娘的嘴角眼角开始抽了。
第二个动作。
老板娘头朝下,靠着双脚的力量攀附在杆上,并慢慢放松,顺势下滑,俯身
下探,轻柔地落地,姿态撩人。
我腿部的力量也不差,按照老板娘教的方法,稳稳地将脚挂在杆子上,挂住
身子。
然而也不能总吊着,要不人家还以为是一蝙蝠呢。
我开始放松脚,准备慢慢下滑,可是力度没掌握好,在地心引力的作用下,
我「刷」地一声就滑到了地下,「趴」地一声重重摔倒。
顾不得痛赶紧站起来,掀开衣服仔细查看胸部后,长松口气:「还好,包子
馅没露出来。」
老板娘的眼角嘴角抽得更厉害了。
第三个动作是难度最高的。
老板娘攀在半空,让钢管触着自己的敏感处,将身体慢慢下移,媚眼抛洒,
仿佛是攀在一个男人的身上,用自己的女性去触摸他。
我要是个男人,想象着那神秘之地在自己身体上滑过,一定鼻血四溅。
我深吸口气,双手握住钢管,双腿大张,将其夹住,随后,准备缓慢地向下
移动。
但是上场前偷吃了鸡翅膀,手上的油没擦干净,一个嗝都没打,就掉下来。
这次是真的悲剧。
滑动速度太快,杆子与我那里擦出了火花。
于是,火烧蓬门。
幸好林蓝及时拿来了灭火器,救了我小妹妹一命。
不过,我的安全裤还是被烧成了开裆裤。
这次,老板娘眼角嘴角连抽的力气也没有了。
老板娘说我是个奇人。
人家跳钢管舞是烧男人,我是烧自己。
损归损,为了钱,老板娘还是耗尽心血将我给调仧教好了。
不过听说那段时间她每晚都是以泪洗面,吐了好几浴缸的血。
我心疼极了。
好几浴缸啊,要是卖给医院那不是赚翻了!
早知道应该在她那浴室里等着的。
我是在一个周五晚上首次登台的。
老板娘说,这是黄金时段,来的客人最多,此时出场,定能一炮而红。
这天果然来了不少人,都是男人,穿的西装,不是范思哲,就是阿曼尼。
也是,这夜总会取名叫CountessDnacula,能不血腥吗?
没点资本是进不来的。
一楼的都是如此,二楼那些贵宾席里人的资产是可想而知了。
舞台下的男人,他们大多平日里是斯文儒雅,是众人眼中的好丈夫好父亲,
是推动社会进步的十佳青年。
但是在这里,他们抛去了外面那层温文的符合虚伪社会价值观的皮,露出了
野兽的本性。
欲望。
我在他们每个人脸上都看见了欲望。
先是几个美女上台,跳了火辣的舞热热气氛,接着老板娘上台,亲自开始介
绍我。
「我知道,这里很多人都是冲着金姬的名字来的,想要一睹其芳姿,但是很
抱歉,她已经退隐,从此专属于一个人。」
说完,底下顿时一片失望的嘘声。
老板娘早就料到了这点,只见她不慌不忙地伸出手,在唇边做出了个噤声的
动作,大红的丹蔻在迷离的灯光下发出妖艳的光:「我的先生们,先别失望,美
女从来不会断货,她虽然走了,但是我们又拥有了更美的一个人。下面欢迎金姬
的妹妹,银姬出场!」
金姬就是子琪。
银姬就是我。
金鸡,银鸡,看这名字取的,多写实。
在好奇的眼光与尖叫声中,我站上了舞台。
此刻的我,上身着一文胸,下身是灯笼裤,颇有阿拉伯风情。
衣服的布料都是透明轻薄的柔纱,最具诱惑的地方影影绰绰。
宽松的衣服,将给人很多遐想的空间,仿佛是等待着强壮双手的探索。
全身都是大红,艳丽到伤,凄艳到衰,如一朵怒放的花,毫无顾忌地散发出
全部的香气。
我的手脚都戴上了华丽的镯子,微微一动,铃铃作响。
像是锁链。
一个被锁住的女人,是最能激起人犯罪欲的。
我的脸上戴着一特质面具,沿着面部轮廓而造就的纯金线下垂着三十多条由
小钻石穿成的链子。
璀璨夺目,奢华到极致。
钻石链子随着动作移动,像是水流。
手工制作,价格不菲。
话说拿到这东西时,我立马仰天嗷一声,呲牙咧嘴地开始扯钻石。
最后老板娘实在是看不下去,说会将这面具送给我,我才作罢。
面具遮住了脸部下方,只露出那双清新妩媚的眼睛,俯视着舞台下的众生。
其实,他们的面目在我眼中都是一样的。
他们是人。
最最真实的人。
我上杆,随着那些蛊惑人心的音乐,开始跳舞。
在舞蹈的时候,我的世界是安静的,看不见人影,听不见人声,只有灯光,
无数灯光在闪烁。
那些灯光,幽美的,暗红的,深绿的,黑紫的,射入我的眼睛,让我恍惚。
我想到了很多人,很多事,可想得最多的,是流湃,是与他在一起的时光。
上杆,旋转,翻腾,血液因为剧烈运仧动而接近沸点。
我想,我一辈子都不可能忘记他的。
那个温柔的男人。
可是我还爱着自己,所以我要前进。
因为爱自己,所以我要尽情欢乐,享受人生。
只是心中的某一隅,永远都会为他而空白。
第04章
靡迷的灯光在我皮肤上流淌,噬骨的音乐在我耳旁抚摸,手镯脚镯上的银铃
敲打着我的血液,面具上的钻石华丽的光闪烁着我的眼睛。
像是一场奢靡的梦。
在震天的喝彩声里,我跳着,舞者。
薄汗浸出,细细的蒙在肌肤上,在灯光之下,仿佛是催情的药剂。
我旋转,姿势像朵怒放的花,肆意地散发着自己全部的香气。
我跳跃,如同海底人鱼冲破蔚蓝的水,脖颈的弧度勾出张狂的自仧由。
我俯身,像是千年的蛇精,胸前的饱满裹着女性的放纵。
下面的观众情绪临近疯狂,气氛似乎已经接近沸点,无数的钞票丢上了舞台。
于是,上一刻还是妖的我,立马显了原形,跳下杆,趴在地上,开始毫无形
象地捡起钞票往自己胸前塞。
边塞,那口水还边滴答着。
老板娘在后台一边抱着痰盂吐血,一边低声吼道:「天上地下,唯我独媚,
天上地下,唯我独媚……草,快给老娘媚起来!」
我像是没听见似的,继续滴着口水将红火火的钞票往自己胸衣中塞。
没一会,我那两胸就成功地由D罩杯变成了H罩杯。
就是有点凹凸得像是被谁啃了四五口似的。
开玩笑,有了钱,我就可以买很多很多的肉。
不捡是傻蛋。
在吐了一痰盂血后,老板娘终于妥协:「等会我会派人捡,我保证,这些钱
都是你的,一分不会少!」
我看向她手中的痰盂,点点头:「成交,不过你手上的那盆血也要给我……
最近血价上涨,拿去卖了,还是够吃一顿的。」
此话一出,老板娘再免费地给我吐了一痰盂血。
现在要自己养自己了,定要努力开源,不贪财是不行的。
为了弥补刚才对观众造成的幻灭,我来到舞台边缘,伸手依次抚摸他们的头
脸。
最近距离地挑逗,让他们的本性显出。
纤柔的手掌,肌肤的碰触,让血液中的妖成为毒,注射入他们的心,他们的
眼神。
可是一路摸下去,有三个头发油得像是抹了猪油,有两个脸上皮肤粗糙得像
磨脚板,还有一个人的假发让我给摸掉了。
我心间颤颤。
算了,趁着尚在风光中,早些抽身为妙。
我旋转回舞台中央,双手高举,做了个结束姿势,趁着灯光熄灭的那瞬间奔
入了后台。
老板娘正在那等着我,脸上毫无血色,嘴唇也发青。
果然,那两痰盂血不是白吐得。
我觉得她应该很想掐死我,但因为有事相求,只能虚弱地撑出个笑脸,让我
合作一点,去二楼见一个人。
我不大情愿,我讨厌被人控制的感觉。
站在舞台上表演,我是自仧由的,但是进了二楼的房内,就不一样了。
于是,我坐下,自顾自吃起了炸鸡排,不理会老板娘的威逼诱惑。
「只要你去了,我就给你这个数。」
「我告诉你,我上面有人,你要是不去,就划花你的脸打断你的腿!」
「姑奶奶,你就看在我为你吐了这么多血的份上,去吧。他现在喝的醉醺醺
的,就是想做也做不了啊!」
但是,我的眼睛里只有鸡排。
最后,老板娘被我气得气血翻腾,连说话的力气也没了,只能坐下喘粗气。
但没安静多久,一个侍者打扮的人冲进后台,焦急地向老板娘报告:「不妙
了,李二少开始摔杯子了,说是金姬要是再不去,他就烧了这里!」
像是一个沙袋砸了下胸腔,心上忽然一窒,我推开鸡排,问道:「哪个李二
少?」
老板娘见我神色有异,知道有戏,马上解释:「就是清义帮的李李吉李二少
啊,难道你们认识?」
第05章
何止是认识呢。
我不置可否,继续问道:「他是这里的常客吗?」
「是啊,而且每次来都是点名找金姬,今晚一来就喝了两瓶酒,醉了,已经
向他解释过很多次金姬不在,但就是不听。」
老板娘仔细观察着我的表情,试探地问道:「怎么样,还是坚持不去吗?」
我张开涂满红色唇膏的血盆大口,将剩下的鸡排吞下,拂开黑色的卷发,戴
上碎钻面具,看着镜中的自己,轻声道:「告诉他,金姬很快就来了。」
擦拭去带着残香的汗珠,整理好因狂舞而稍显凌乱的发,我移动脚步,向着
二楼走去。
我无法不见他。
我们在同一屋檐下居住了14年,我们看了14年相同的风景,我们呼吸了
14年相同的空气,我们的血液里都映下了彼此的影子。
我无法不见他。
二楼的房间装修成波斯风格,更为绮靡,里面的每件物事都价格不菲。
金丝镂空的灯座,香艳,神秘,高贵,将整个屋子罩上暗红的颜色。
最刺激人情欲的颜色。
地上铺着手工地毯,堆放着柔软的靠垫,上面绣着异域的精细花纹,四角垂
着流苏。
流苏总是古典的。
旁边是有着古旧金色的小矮桌,上面摆放着饱满艳丽的水果,还有空酒瓶。
根本就没有门,除了围栏,三壁全是由厚而华丽的帷幔组成。
我走进去时,帷幔摆过我的脸颊,仿佛一只妖娆的手的抚摸仧。
李李吉背靠着围栏,平躺在地上,左手端着酒杯,右手拿着还剩下小半液体
的酒瓶。
他的手,白净漂亮,是处于青涩的少年与稳重的成年之间的一双手。
他已经醉了,无法将酒倒入酒杯,那褐色的液体洒在她衣服上,衬衣被晕开,
紧贴着皮肤。
散发着一种醇厚的美好。
他感觉到有人进入,便努力地想抬起迷醉的眼。
因为努力,那睫毛在颤动着。
那都是些很美的睫毛。
「金姬,你终于来了。」
他对着我笑,喉咙中发出咕咕的声响:「他们还骗我,说你离开了,看,我
没上当是不是。」
他白皙的脸颊上,有淡淡的酒醉的绯红,微醺的脸在灯光下有种透明的质感,
漂亮而干净。
其实,他是最纯洁的一个人。
「我不是金姬。」
我的话从面具的钻石链中逸出。
李李吉还是笑,仿佛我的话是一阵风,一阵连发丝也吹不起的风。
不留痕迹,无关紧要。
他向我伸出手,轻声命令道:「金姬,你过来。」
「我不是金姬。」
他继续纠正,并依着他的话走去。
赤脚走在柔软的地毯上,间或有种揣揣不安,仿佛行进在云端,害怕会坠地。
在离他半米之遥时,我缓缓蹲下。
然而李李吉却猛地伸手,擒住我的手臂,瞬间将我拉入他的怀中。
身体的快速移动,让全身的首饰发出清脆的响声,我面具的几条碎钻链子甚
至打在了他的脸上。
那些响声,像是一阵风,刮向李李吉的眼睛。
当我与他对视时,他的眼内只余下一片荒芜。
带着绮丽气息的响声湮没在房内似有似无的麝香之中。
「是,他们说了,你是银姬,新来的银姬……但是金姬,银姬,没什么重要
的……」
他将食指放在我的眼睑上,指腹带着缠绵的思念的柔意:「都一样,只要你
有这双眼睛,只要你有这双和她一样的眼睛,我便不在乎你是谁。」
他染着淡淡酒味的手指在我的眼睛周围摸索着,眷恋地,怀念地。
仿佛用了很大的意志力,他才将手从我的眼睛上移开。
下一秒,他抱着我,一同躺在了地毯上。
我下意识便挣扎。
他闭着眼,轻声道:「别怕,金姬,我不会碰你,让我抱着你睡一觉,就像
以前一样。」
我停止了挣扎。
他将我拥得更紧了些,那个姿势让他感觉到安全。
然后,他长长地叹口气。用尽寂寥:「不欢,我终于又梦见你了。」
在说完这句话后,他的呼吸逐渐变得规律,他睡去了。
我们面对面躺着,他的气息喷在我的皮肤上,将酒精带入了我的每个毛孔,
我的神智开始模糊。
我想到了很多的过往。
那个用花剑刺伤我的嚣张而漂亮的小男孩。
那个看着我擦拭去泥土而重新变得干净的脸呆愣的小男孩。
那个捧着我送的礼物,竭力忍住嘴角笑意的少年。
那个我无意中奉献出初吻的少年。
那个因为被我欺骗而极度愤怒的少年。
那个冒着生命危险进洪家解救我的少年。
那个即使被我深深伤害,也要在书房中护住我的少年。
到这时,我才能理解到,李李吉是爱着我的。
这个男人,一直以来,都是爱着我的。
他像是一个任性的孩子,一边希望我能自动靠近,一边又用粗暴的态度掩饰
自己的内心。
我伸出手,抚摸着他的脸。
熟睡中的李李吉,面孔平静而安详。
我的手,抚过他的面颊的每一根线条。
这个男人,他是爱着我的。
麝香如丝缕般从我的鼻孔进入,浸入了我的骨髓,随后,染开,腐蚀。
我累了。
我也想睡一觉。
在李李吉的怀中睡一觉。
我们像是两个极度缺乏安全感的孩子,爬了很高的山,走了很远的路,趟了
很深的河,终于找到了彼此的怀抱。
我们互相拥抱着,紧紧地。
彼此都是对方的救赎。
躺在他身边,我像是坠入了棉花堆中,柔软的棉花下世稳固的地。
我知道。
我清楚。
所以我很安心。
我累到了极致,竟连自己是何时入睡的都没有印象,一觉睡得香甜无比,一
个梦也无。
之所以醒来,是感受到一道强烈得不可忽视的目光。
睁眼,我对上了一双晶亮的眸子,里面是带着丝不确信的灼热。
李李吉醒了。
刚醒的我脑子有些迟钝,直到看见他手上拿着的碎钻面具。
赶紧将手抚上面颊,自然,上面已经没有了遮盖之物。
我和他对视了许久,谁都没有先开口说一句话。
一楼舞台上的音乐依旧在响着,夜才过去一半。
长久地这么躺着也不是办法,身子都有些僵了,我单手撑起身子,准备舒展
下筋骨。
但刚这么一动,李李吉就像只灵敏的兽般,扑在我身上,将我压制住。
「我不会再让你走的。」
他道,声音很清晰,已然没有了酒醉后的虚浮。
他的眼内,也是一派清明。
他的酒,已经醒了。
说完这誓言一般的话后,他俯身,开始吻我。
他的唇简直就是一只鹰俯冲到地面来捕捉食物一般,撞得我眼冒泪花。
甜腥的气息瞬间怒放。
他仿佛想要用血的气息来让自己确信我的存在,牙齿继续咬噬着我唇瓣上的
伤口,动作带着一种梦中的痴狂。
我痛不可当,在双手被他制住的情况下,只能用额头猛地撞上他的鼻子,这
才解救出我可怜的不知招谁惹谁了的嫩唇。
「你真当它是香肠啊!」
我愤怒了。
李李吉的鼻梁在我的铁头攻击之下爆发出剧痛,他也愤怒了,眼睛亮得像是
有火在燃烧。
按照以往的惯例,他会打我耳光,扇得我头昏眼花。
于是,我深吸口气,咬紧牙齿,做好迎接耳光的准备。
然而这次有了例外。
李李吉并没有打我,而是撕下我的文胸,一口咬上了我家的大包子。
我心下一片冰凉。
完了,将近一年未见,这厮的狠毒指数上升了好几个百分点。
他定是想咬下我的小红豆。
看来,洪少柔没做到的事情,他要做到了。
我暗下决心,倘若我家的小红豆有什么三长两短,他家的鸡蛋也至少得被踢
一个!
然而我的心理实在是不够阳光来着,人李李吉并没有咬,而是慢慢在品尝。
我很感动,因为在他的这种珍惜的动作下,我觉得我胸前长的不再是两普通
包子,而是两裹满鲍鱼馅的包子。
李李吉的动作,带着点青涩。
这种青涩将我瞬间带回了以前的时光。
那时只有我,碧姨,他们两兄弟。
那时的我,还没有长大。
那时的我,并没有遇到那些不堪承受的事情。
那时的我,满足而快乐。
在这一刻,我下了决定。
我要在李李吉德拥抱中,重温那些时光。
于是,我开始放松肢体,让自己像液体一般在地毯上摊开。
而李李吉也感受到了这点,他将禁锢住我的力量卸去了些许。
他吻着我的身体,没什么规律,急切地想拥有全部。
在他的撩拨下,我已经湿润,准备妥当。
他褪下我的灯笼裤,分开我的两腿。
我大腿内侧敏感的肌肤捕捉到他手指的微颤。
如同箭在弦上,弓被拉成了满月,姿势已经调准妥当。
我将双手紧贴在他的背脊上,他的皮肤是滚烫的,将手覆盖在上,甚至感受
到血液的奔流。
靡靡的音乐,暧昧的香气,旖旎的灯光,所有都是完美的。
我闭上眼,等待着他的进入。
李李吉粗粗地喘了口气,然后,进入了我。
在进入的那一瞬,我睁大了双眼,眼中,布满了疼痛的血丝。
因为,这万恶的处男李李吉。
他,进,错,洞,了。
第06章
涨裂般的疼痛赐予我无穷力量,只一巴掌,我就将身上那还想一逞兽仧欲的
李李吉给推开。
「你干什么?」
他低哑的嗓音中含着深重的欲望与被打搅的恼火。
我从不相信感同身受这个词语。
要想让别人理解你的痛苦,唯一的方法便是让他品尝这种痛苦。
于是,我将自己的大拇指往前一伸,直接捅入了他的鼻孔中。
那秀气的鼻翼顿时被撑得如塞进了一颗钢珠。
「痛不痛,痛不痛,痛不痛!」
我将大拇指在他鼻孔中做着活塞运动。
答案当然是剧痛无比,李李吉的眼睛都红了。
他紧咬着牙关,忍耐住想要一口咬断我脖子的冲动,用力将我的手指拍开,
低声道:「第一次,本来就会痛,你咬住我的肩膀好了。」
「不是这个问题!」
我发觉自己与这个小处男的思想间横隔着偌大一片海洋:「你进错房间了!
明明是101,你非要进102!」
「什么意思?」
他的呼吸越来越粗重,光洁的额头上开始沁出忍耐的汗珠。
也难怪,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我没时间对他进行生理教育,只能低咒一声,随后将手伸到他小腹下方,握
住那黄瓜,帮助迷路的它顺利进入了101房间。
找准了地方,他好我也好。
被暖热包围的李李吉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他开始进出我的体内,以正确的
途径。
我的手抚上他的后颈,那里的肌肉如钢铁般僵硬。
他依旧在忍耐着,他积聚的欲望需要更激烈的动作来释放,然而他却将我的
身体看成一张脆弱的纸,动作温柔得完全不像他。
脑子一转,我明白了他的心思。
大家爽才是真的爽。
为了达到这一目的,我豪迈地拍拍他的肩膀,道:「放心做吧,那碍事的东
西我已经除去了。」
当我说出这番话后,李李吉盛满情欲的眼内顿时换成一派阴翳:「是红少柔,
他强迫了你?」
「不是他,而且我我也不是被强迫的。」
我澄清。
闻言,李李吉闭嘴了,闷声做了半晌,他忽然低头,在我的大包子上重重咬
了一口。
我吃痛,吸口冷气,在牙齿缝间形成嘶嘶的响声。
他奶奶的吻,这男人脑子里果然是有变态的一面。
我恶狠狠地威胁道:「想清楚,你这次要是真咬下来,下次就没得完了!」
李李吉闷闷的声音传来:「为什么不等我?」
原来是在为我没有把第一次给他而生气来着。
我谆谆善诱,耐心开解:「做人要活泼一点,都像你这样,人类如何繁衍?
再说了,我看你那里再搁放个一两年,都要生锈了,话说你都进这里来了无数次
了,还是雏,说出去丢不丢人啊。」
李李吉气得眼内又冒出了火:「我还不是为了……」
他没有说完,只是狠狠瞪了我一眼。
我觉得他的这种做法颇杀风景,太伤风情,也动了气:「不做就算了,让开,
我穿衣服了。」
李李吉却不让,他粗粗喘了口气,随后将我按倒,闷声不响地做了起来。
进出的是102房间。
孺子可教也,我甚是欣慰。
我并没有将李李吉当替身的意思,事实上,他的爱抚和流湃是不一样的,带
了点青涩的莽撞。
女人的身体,很容易就能分辨出这些。
毕竟还是青涩,第一次,没坚持多久他便败下阵来。
他的身体覆盖在我身上,头脸埋在我的脖颈间,我们第一次,挨得这么近。
李李吉就像是一床巨厚的棉被,他并不体贴,三伏天里可能会裹得你一身臭
汗,但可以确定的是,在寒冬腊月,在那些冷得能夺人性命的日子里,他会给你
温暖,他会保你平安。
我和他都喜欢采取粗暴的方式来对待彼此,可是我们之间,始终有着一种温
情。
发丝间有些激情之后的湿润。
这时,他忽然叫了我的名字:「不欢。」
「恩?」
我闭着眼,有一搭没一搭地耍弄着他的头发。
「以前的事情我不管,但是今后,只要我能够抱你,知道吗?」
他下了命令:「答应我。」
我不太相信誓言。
流湃说过会娶我,但没多久他便离开。
我也不喜欢许诺。
我说过我会嫁给流湃,但没多久我就杀了他最好的朋友。
誓言,诺言,都是人定的,而人,往往是最渺小的,拗不过天意。
「答应我。」
感受到我的沉默,他将我抱得更紧。
「你父亲的事情,你原谅我了吗?」
我反问。
「我父亲的死,和你没关系,是李碧与马拉余的错。」
李李吉将头抬起,与我对视。
李碧,就是碧姨的芳名。
「可是你要清楚,我是断不肯眼睁睁看着你们伤害碧姨的。」
我亮出了自己的底牌:「到时,我们自然又是敌对的。」
此外,还有李徘古。
倘若他知道了我和他弟弟的事情,又不知会采取怎样的行动。
「李吉,未来的事情,是你和我都无法预料与掌握的。」
我轻声道。
李李吉眼中滑过意思黯然。
他已经不是孩子,也懂得了我的意思。
天长地久之所以动听,只是因为它从来没有实现过。
仅此而已。
我将手掌抚上他的胸膛,看着他的眼睛,轻声道:「我唯一能保证的只有一
件事,你在我心中,从来都是重要的。」
李李吉的脸颊在暗红的光线下,勾勒出了一层流水般的柔意,他也将手抚上
我的胸口,郑重地,仿佛用自己生命的全部重量说道:「而我唯一能保证的也只
有一件事,此生此世,我再不会放开你的手。」
随后,他用恢复了体力的身子,重新带给我快乐。
我的格言是:走一天,算一天。
李李吉的格言则是,做一次,算一次。
多么和谐的我们。
第07章
counterrdnacula是情欲的最大集中地带,只要你能出得起
钱,在这里便能随心所欲地释放自己的欲望。
我与李李吉在二楼的这间屋子里缠绵了整整两天。
两天之中,都有人按时送来食物,补充我们因为滚床单而消耗的巨量卡路里。
经历了这堕落的两天,我得出一个教训,千万不要小看处男的力量。
李李吉饥饿了这么多年,我家小妹妹对他来讲,简直就是一桃花源,一旦踏
入,简直是乐而忘返啊。
简单地说,他如果是农民伯伯,那我就是那庄稼地,不断地被他给开垦着。
我觉着吧,就是那壳也禁不起他这么鼓捣啊,何况是我那跟我强大的内心相
比还算娇弱的桃花源?
幸好,在又一次被开垦播种后,老板娘来找寻我了。
我赶紧装着依依不舍的样子奔了出去。
可再禁不起李李吉那金刚钻的荼毒了。
老板娘的意思是请我上台去再舞一次,说是前天演出后,许多人慕名而来,
而我却迟迟没有现身。
因此得罪了不少客人。
其实我根本就没什么当红牌的宏伟大志,前天的那一举不过是为了发泄情绪。
而且,任何事情重复两次便不好玩了。
但老板娘发动林蓝来劝说,再拒绝也就不仗义了,我决定最后舞一场。
最重要的是,还可以以练舞为借口,暂时逃脱农民伯伯的锄头。
当天晚上,老板娘以我最后一次场为噱头,将入场门票涨到天价。
居然贪财到这种地步……我瞬间对她产生了一种惺惺相惜的蕾丝感情。
虽然门票高得不可思议,但当晚counterrdnacula还是人满
为患。
在吃了三只鸡腿,两盘鸡翅膀,一只猪脚后,我上台了。
以绮靡的气氛中,用自己的身体为观众舞出一种幻想。
下面的人群逐渐疯狂。
舞曲终了,微汗淋漓,娇喘吁吁,我站在预先准备好的机关上,趁着烟雾一
起,快速降下,在舞台上消失。
奶奶个熊的,还顺便表演了一段魔术,我简直就是D罩杯界中的大卫科波菲
尔。
正在卸妆,老板娘又陪着笑脸来让我去二楼的一间房内见一贵宾。
妈妈的吻,两天前我上了二楼,差点没让李李吉把我腰给闪断,今天我再去,
还有活路吗?
当然是不干。
于是乎,老板娘又开始一哭二闹三上吊,一软二硬三说自己上面有人。
最后的最后老板娘将心一横,拿出了一张城内最有名最昂贵牛排店的终生食
用免费卡。
「只要你肯去,这张卡就是你的!」
老板娘把牙咬得脸部都抽筋了。
也难怪,她是见识过我吃肉的场景的。
拿着那张在灯光下散发着金色内敛光芒的金卡,我泪洒当场。
老板娘啊老板娘,您如此知我懂我,倘若不是我性取向正常,多想跟你搞拉
拉来着。
人生若只如初见……啊见啊见啊见啊见。
肉一出马,我当即就答应了。
事实证明,老板娘这匹老马也有失前蹄的时候,后来,她每年挣的一半钱都
要拿去给那间被我吃得内伤的牛排店。
听说老板娘年终结账时,躲在浴室中又吐了一浴缸血。
听见这个消息,我心疼如绞。
一浴缸的血啊,那得卖多少银子!
在肉的诱惑下,我去到二楼的另一个房间中。
第08章
我记得很久以前,当我因为狼吞虎咽而被肉给哽住憋得面容青紫时,李李吉
一招亢龙有悔拍在我背脊上,成功地将那块肉打了出来。
接着,他甩给我一个鄙夷的小眼神:「小叫花子,总有一天你要死在肉上!」
而这一刻,我深刻地理解了这番话。
因为当我走进那房间时,发现那里坐着一个身着华贵丝绸袍子,面目清秀至
尖利,手中拿着一玉质烟杆,细长的眼眸在烟雾缭绕中若隐若现的男人。
他就是那许久不见的洪少柔。
大脑在停顿一秒种后迅速运转起来。
此刻,我蒙着面纱,并不能确定洪少柔就能认出我。
毕竟从小看着我穿开裆裤长大的李李吉不也当戴着面具的我是金姬银姬吗?
然面我忽略了两件事。
一,李李吉当时醉得两眼珠都在做圆周运仧动了。
二,我那独特出众的气质,是会像狐臭一样源源不断地散发出来。
最好的证明就是当我步入这间房时,旁边站着的两位资深刀削面们两脚立马
夹紧,汗毛瞬间竖立,膀胱间歇性紧缩。
然而当时的我,并没有了解到自己的伟大,还在扮演着银姬的身份,准备随
便敷衍两句就走人。
「银姬姑娘来了。」
「是啊,洪少。」
我捏了捏嗓子,让声音变得甜糯。
这个技能是碧姨专门找民间师傅来教我的,掌握要决后,便能模仿各种人以
及飞禽走兽的声音。
不过我最喜欢的还是模仿麻雀叫,以此将它们引来灭了烧烤了吃。
此举将那师傅气得够呛。
虽然我不刻苦,但该学的还是学会了,我认为自己假扮的声音是不会出现什
么纰漏的。
看洪少柔的样子,似乎也没什么明显的反应,心内稍稍安稳了一些。
「你们都下去吧。」
洪少柔挥挥手,遣开那两位正因的进入而紧张地翕动鼻翼的刀削面。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闻到某人排放的尾气了。
「银姬姑娘请这边坐。」
当那两位刀削面出去后,洪少柔抬起那锥子下巴,招哦我坐在他身边。
说实话,很多时候我都怕他一点头就用那貌似凶器的下巴将我那后脑勺给戳
出个洞来。
我在离他一米之遥的坐垫上坐下。
「银姬姑娘想喝点什么?」
他问。
「不用了,我不渴。」
洪少柔是有犯罪前科的,指不定就在饮料中加点什么了,可不能中计。
「那银姬姑娘想吃点什么?」
他继续跟我客气。
他的样子让我想起小时候看的动物世界,里面的黄鼠狼就是这么看鸡的。
「不用了,我不饿。」
我继续捏着嗓子,并低垂双目。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虽然我那窗户里装满了床上运仧动片,但指不定也有点
能让他忆起我的东西。
连续被拒绝两次后,他不羞不恼不沮丧,继续道:「难道说,肉也不想吃吗?」
如果说这句话还不够明显的话,那他的下一句就足以揭开一切遮掩的纱布了:
「不欢,这可不像你啊?」我觉得他的故弄玄虚简直是在浪费我的嗓子。
既然挑破了,再装下去是要被劈的,我直接问道:「你来找我作甚?是为了
那移动硬盘中的资料?告诉你个好消息,那东西已经不见了。」
已经随着那个人的死亡湮灭了。
「难道你就没想过我是来找你的吗?」
他笑的时候眼尾的肌肉有小小的隆起。
「难道你就没想过我是宁死也不愿和你回去的吗?」
我丝毫不给他面子,因为洪少柔的脸不算是我拿把大锤来敲也碎不了的一丝
线。
「我知道你现在和李家二少在一起了。」
他将烟杆在矮桌边缘敲了敲,烟灰细细碎碎地落下:「真可惜,竟被他抢先
一步。
其实我很想告诉他,其实已经是被抢先两步来着。
事实上,是三步来着。
只是那一步,我死都不会承认。
「但所谓珍宝,流转于不同所有者的手中,是它必有的命运,只要结果是待
在我的收藏架上,过程并无所谓。」
洪少柔的思想POEN得如芭蕾舞者的劈的那个腿。
「我要走了。」
跳了一晚的舞,没吃宵夜,实在没心思听洪少柔在这不断使用比喻拟人句。
「是去见李李吉?」他笑,并用烟杆掀开帷幔至我能看清对面情况的程度。
「可是你看,他现在挺忙的。」
我定晴一看,对面房间帷幔开合间,李李吉下身裹着一张毛毯,正在和几个
刀削面们打斗。
用鼻毛想也知道,刀削面们进去时,他铁定是裸着身子的。
可怜见的,被看光了。
这就是报应啊,当初这帮刀削面们被我看光,现在他们看光李李吉。
果真是天理循环。
不过仔细想想,我用李李吉的一根黄瓜就换了那么多要环肥燕瘦的黄瓜,值
了。
不过,再怎么也是我家李李吉啊。农民伯伯,庄稼来救你了!
我在心底高呼一起,接着准备一个原地踏步,踏上木栏直接越过去解救他的。
可刚要起身,右小腿就被洪少柔给拉住,我一个狗吃便便,跌趴在地上。
下一秒,洪少柔便将我翻转过来,俯身压在我身上。
「你究竟要什么?」
他问,醇厚的烟草的香气弥漫在我的鼻端「他能给你的,我也能给你双倍。」
「可是我能给他的,却一点也不肯给你。」
我道。
「你认为,李徘古会让自己的弟弟和导致他交亲死亡的凶手在一起吗?」
有时候,我挺讨厌人说实话的,特别是不好听的实话。
比如说以前在李家时,上门来量身为我定做礼服的裁缝无意间说了一句「衣
服胸部的地方怎么松了?」
三分钟后,他的屁股成为了刺猬的背。
上面全是闪着渗人银光的针。
所以,在洪少柔说了这番让我烦心的大实话后,我再次爆发了自己的黑暗气
质。
将手掐住他的肩膀,狠狠地往下面一推,将洪少柔的脑袋推到我的小腹下。
随后,双腿一夹,狠狠地卷住他的脖子。
我腿部的力量一向挺大,再加上愤怒时期,小宇宙成为加强版,威力不容小
觑,这没夹多久,洪少柔的脸就红得像那俗称番茄的西红柿了。
脚隔毒害薄薄的纱,能感到他劲脖的动脉是因为重力的挤压而快速跳动着。
听说,我死去的老妈生前的口头禅是:老娘双腿一张就能夹死你。
可终其一生,她也没夹死个把人。
今天,我决定继承她的遗志双腿一张把洪少柔给夹死。
第09章
然而李李吉却是暂时安全了。
那可怜的刀削面蜷缩在地上,双手捂住后面,冷汗泪水鼻涕痛得直流。
虽然他此刻的脸是扭曲变形的,但我还是觉得这个刀削面有些面熟,似乎是
以前在洪少柔家当过差的。
不过那一系列的刀削面都是被我整得贼惨的。
「难道,你是被我灌下五瓶水导致肚子大得像怀孕的那个?」
他摇头,一脸痛苦。
「难道,你是被我用梳子塞住嘴导致嘴唇肿得像香肠的那个?」
他再摇头,双眼悲戚。
我用了吃肉的劲,绞尽脑汁,终于忆了起来:「对了,你是被我折断根的那
个!」
他终于点头,脸上呈现出对人世的绝望。
这件往事其实不完全算是我的错。
那是一个空气清新的早晨,他奉洪少柔之命叫我起来。
然而当他走近我床边十秒钟后,便被睡梦中的我给折断了祖宗根当时,我正
梦见自己摘了一根黄瓜,于是,便抓住两端,用力从中间折断。
就这么,这位刀削面的根也断了。
送入医院住了两个月,听说男性功能严重受损。
我觉得他应该庆幸当时倘若我梦见自己正在啃排骨,那他家祖宗根岂止是断,
早就被我给咬得只剩下一海绵体了。
然而当听见我的这番劝慰后,他气得又在医院里住了一个月。
结束了往事的回想,我看着眼前疼的将身子缩成虾米状地他,觉得自己实在
是够残忍。
人说天无绝人之路,所以上帝要赐予男同胞们前列腺。
这样,就算前面的那扇门关了,后面的窗户也可以开嘛。
然而我倒好,生生将别人前后的门窗都锁死,现在连当受的希望也没有了。
惨绝人寰。
不过既然都已经出手了,便也不再介意多制造些罪恶。
当即,我拿着那烟杆向着刀削面们的后庭追,争取让所有的后庭都像花一般
绽放。
他们吓得面如土色,比滚尿流,到最后集体躺在地上,用地毯保护着后庭。
碧姨时常教育我,做事要懂得变通。
所以遇到这种情况,我便拿着烟杆直接烫上他们的两点。
所谓没有菊花,红豆也可以嘛。
没多久,房间内的刀削面们全都缩在地上,蜷缩着身子,双手捂住前面或者
后面,冷汗如河水一般流淌。
打完收工。
其实也不算是特别难搞,我在心内暗暗说道。
然而我是有些乌鸦嘴特性的。
因为当我拍手转身时,竟赫然发现无数只枪对准了我和李李吉。
全是面无表情,在夜总会里也要戴墨镜的刀削面们。
而洪少柔,缓缓地穿过他们自动让开的一条道,走入房间。
「不欢,多日没见,你打斗的方式还是这么另类。」
他道。
第10章
「没办法,你的这些手下实在是太可爱了,我对他们每个人都有虐待的欲望。」
我实话实说。
话音刚落,刀削面们夹带着浓浓恨意的目光齐刷刷从墨镜后射来。
「不欢,现在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洪少柔问。
鉴于肚子有些饿了,我决定闲话少说,当即挡在李李吉的面前,大义凛然地
道:「放了他,我就跟你走。」
在那一刻,我觉得自己的身形无比高大,已经上升到了一个新的境界。
给个花瓶我就是那观音。
给个卷发棒我就是那如来。
给个喇叭我就是那唐僧。
但洪少柔不给我继续表现的机会,他的话就如同小锤子,轻易便敲碎了我那
刚建立起来的高大全的形象:「不欢,你似乎误会了,我并没有和你讲条件我是
说,你必须跟我走,而他也必须被我们抓。」
我仰天嗷一声,既然这样,那你还问个硫化氢啊!
几个武艺高超系列的刀削面们得令,作势要来抓我,表情很是复杂,带着一
点惆怅,一点悲哀,一点颤抖,一点不甘,一点怆然,一点凄苦,一点惨淡,一
点泫然若泣,一点暗自神伤。
形象点形容吧,就和内急时上厕所一推开门,赫然看见马桶中躺着一条还散
发着滚滚浊气的属于别人的「黄金」时的表情。
忒不给我面子了。
但刀削面们还没靠近我,李李吉便挡在我面前,再一次塑造了英雄救美的光
荣形象:「你们都不许碰她!」
这次,换成他的身影高大全起来了。
我站在他身后,用复习的眼神巡视着他的身体。
光滑白皙的背脊在灯光下泛着暧昧的柔光,肩胛骨突出,格外性感,双手臂
肌肉紧实漂亮,腰部纤细,双腿修长,屁股挺翘。
如果不是那条用来遮挡重要部位的毯子正中心被我扣破的那个洞显出他屁股
东西半球中心线的话,效果应该更好。
洪少柔是个很喜欢敲碎别人形象的人。
因为李李吉的形象建立得还没热乎,他一个眼神,便示意旁边的两个神枪手
系列的刀削面将枪口对准李李吉的眉心。
「既然你那么固执,那么,我只好让不欢哭一场了。」
我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两道枪声响起。
我呼吸一紧,瞬间呆立住,如坠梦中。
然而等待许久,也没见李李吉有倒下的迹象。
我将目光越过他的背脊,向前一看,发现事情出了变故。
那两个神枪手倒在地上,太阳穴处破了个洞,鲜血正潺潺流出,被嗜血的地
毯贪婪地吞食着。
我不认为他们是因为互相打着玩而嗝屁的,那么唯一的原因只有一个。
我一点一点地将头转向右边。
我看见,在对面的房间里,有许多张熟悉的面孔。
其中,最熟悉的那张脸,有着鲜明的轮廓,温雅的眉目,然而脸上的每根线
条都覆盖着薄冰,目光如深不可测的潭水。
李徘骨。
他的表情,是沉寂的无声,静得异常。
他的目光,在我和李李吉身上缓缓地移过,就像是清冷月色幽幽地滑过湖面。
我明白,看我和李李吉亲密的样子以及他全身上下只着一破洞毯子的摸样,
是人都闻得出,那奸情的味道是扑鼻而来,滚滚不息啊。
李徘骨不傻,他已经知道我和李李吉之间发生了什么。
李徘骨会在这时出现,并不算是奇迹。
清义帮的眼线遍布城内,李李吉多日未归,李徘骨亲自出动寻找也是应当。
真正让我惊讶的是开枪射击两名神枪手刀削面并救了李李吉的,却是那曾经
被我调戏得死去活来的司机哥哥_ ,只是他目光坚定,手上的枪正冒着嗜血的白
烟。
不仅能将车开成「sex」字形,还能开枪正中人的太阳穴。
原来司机哥哥才是深藏不露的高手来着。
我膜拜,他的奖金一定很高。
「李大少,来得正及时。」
洪少柔面色如常,毫无一点波澜,仿佛躺在他脚边的两具未冷却的尸体只是
两个南瓜。
刚才那两颗子弹,可以算是擦着他的脸而过,但人家完全不在乎。
什么叫淡定,这才叫淡定。
我也膜拜。
「下一次,当我用枪指着你的亲人时,我想,洪少你也会及时赶到的。」
李徘骨的声音淡淡的,若有若无。
「今天我们的人马带得差不多,真正硬拼起来,大家谁也没有稳赢的胜算。
不如咱们各让一步,你带走二少,把不欢留下来,怎么样?」
洪少柔的语气是一种特有的商人口吻,很真诚,很无害,能够让人不知不觉
间放松警惕。
然后……在你不注意时,猛的扑上来,咬断你的颈脖,痛饮你的鲜血。
「我是不会和不欢分开的!」
李李吉一把握住我的手,表明自己坚定的态度。
李徘骨站在对面,看着我们紧握的双手,目光幽深似海。
所有人,都在等待着他的回答。
终于,他开口:「李吉,你过来。」
闻言,我的心内渗出小小的疼痛的缝隙。
他又一次将我推给了洪少柔。
然而我没有资格怨怼,就像洪少柔说的,我是杀死他父亲的帮凶。
是我先推开了他。
李李吉的脚步没有移动一寸,反而将我的手握得更紧。
「李李吉。」
李徘骨喊出了他的全名:「你忘记自己是谁,忘记她是谁了吗?」
「我很清楚我是谁,我很清楚她是谁,就如同我很清楚自己现在在做什么一
样。」
李李吉看着李徘骨,我一字一顿,用最平静的声音,最浓烈的感情道:「哥,
我不是没有试过,记得吗?在爸刚去世的时候,我决定再也不见不欢,我决定从
此忘记她这个人,但是……亲眼看着她坠入海中,亲自寻找了她将近一年的时间,
亲身体验过永远失去她的日子,我失败了,我清楚地知道,我是忍受不了的。现
在,好不容易,我重新找到了不欢,我再不会放手,那种失去的感觉,我再也不
愿想起。」
李李吉的力气很大,他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将我的手捏的淤青。
但我没有呼出一声,只是这么任由他握着。
我失踪的这段时间,李李吉经历过什么,他从来没有告诉过我。
只是,在累极入睡时,他都会将我抱得很紧,仿佛害怕我从他怀中凭空消失
一般。
而到这时,我才知道原因。
李李吉。
他是别扭的,想要什么却不说,任性的孩子般发着脾气,让人无可奈何。
但是他的感情,却是如此炽热而真诚,珍贵得就算给我一顿肉,我也不会换
出。
「李大少,看来,你的弟弟比你要诚实。」
洪少柔说出了句意味深长的话。
李徘骨的眼内仿佛是一片茂林,起了黑色的雾。
「再拖下去,天都要亮了。」
洪少柔提醒:「那么,我先带走不欢,至于二少,就交给你好了。」
我敢肯定,刀削面们以往每逢语文考试时,绝对是阅读理解那道题做得最好。
因为,洪少柔说出这番话后,他们连嗝也没打一个,立马就向着李李吉前进,
准备将他捆住,丢给李徘骨。
被两帮人挟制住,我和李李吉就是那瓮中之鳖,只能束手就擒。
就在李李吉紧张得身体僵硬,我紧张得膀胱紧缩的时刻,所有的灯都熄灭了。
整个夜总会陷入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之中。
顿时,一楼的观众发出混乱的叫声,间或有玻璃杯碎裂的声音。
黑暗总是伴随着恐慌。
千载难逢的机会,此时不跑路,更待何时?我拉起李李吉,直接跑出了房间。
毕竟在这夜总会中待了一段时间,对逃亡路线比较熟悉,我直接拉着李李吉
飞奔,一点弯路也没走。
一路上,我们跑的风生水起,情意绵绵,肝肠寸断,名垂千史。
速度再快些,根据爱因斯坦的相对论,指不定就能穿越了。
后来,李李吉对我这天的表现赞不绝口,说我比那哈拉着舌头四肢撒欢跑的
屁颠颠的哈士奇还厉害。
我默,这什么破形容。
不管如何,我们总算是从夜总会的后门跑了出去。
只是我挺奇怪的,这摸黑跑的时候,总觉得脚下的地板挺软的,还有弹性。
听说后来警丵察来收集证据,在很多人的身上脸上都发现一双黑乎乎的大脚
印。
我悔过。
后门是条狭窄的小巷子,堆放着几个大垃圾箱,灯虽然熄灭,但月色极好,
清冷的光是以让我看清那里站着的那个飒爽身影。
林蓝。
第11章
电光火石之间,我明白了是她将夜总会的总闸给拉了,帮助我们逃了出来。
大恩不言谢,我只给了她一个感激的眼神。
只需要眼神,这就是我们之间的友情。
「快走吧,否则他们要追来了。」
她催促。
「你呢?」我问。
「我?自然是继续开我的货车,没事时,你可以来看我,就在那条公路上,
随时随地。」
月色照亮她英气的眉宇。
「后会有期。」
我最后看她一眼,随着李李吉跑路了。
林蓝的身上带着我喜欢的自丵由气息,像是蓝天下的广阔草原,不受任何的
拘束,因为无欲无求。
我很喜欢她。
虽然相处的时间不长,但我想,我们在彼此的生命中都留下了一笔。
不是浓墨重彩,而是细描,轻浅,却是隽永。
一个小时后,我与李李吉住进了郊外的一所小旅馆里。
逃亡带来的,是生理和心理上的双重劳累。
所以一洗完澡,我便倒在床上,闭合双眼,昏昏欲睡。
不知是不是和我待的时间长了,李李吉也由人变成了禽兽他居然在这个我累
得骨头都快散架的时刻求欢。
农民伯伯,水灌多了庄稼也会涝死的!
「你信不信我拿剪刀把你给灭了?」
看来是累伤着了,我连威胁的声音都有气无力。
「你只要睡觉就好了,我自己玩自己的。」
他边吻着我的脖子边道。
算他狠,把我当充气娃娃了。
我也没丵力气和他理论,闭上眼睛继续睡。
李李吉轻轻褪去我的全部衣物,他的唇,像羽毛般滑过我的脸颊,我的耳廓,
我的颈脖,我的胸膛,我的小腰。
最后……是我的桃花源。
他的舌,像一叶小舟,穿越过芦苇丛,来到狭小的石缝外,先是轻柔地巡视
一番。
顿时,那种敏感的快感如箭一般射中我的神经中枢,让我睡意全无。
我坐起身子,下意识想要逃脱。
但是李李吉不让,他将我按住,顺势分开我的双腿。
我全然被制住。
那叶小艇,似乎是感受到了桃花源内秾丽风光的吸引,迫不及待的想要直接
进入。
在狭小的水域中,它缓慢穿行,将平静的水荡起一波波浪潮,淹没我的头脸。
我弓起身子,双手拉扯住床单,咬牙忍耐着。
实在是没想到,农民伯伯家里不仅是锄头厉害,小舟的功夫也是不赖。
绯红像是樱花般,坠落在我的脸上,直到将其染成一片。
我张开唇,发出旖旎的音调。
我不想忍耐,因为这种堕落的快乐,是最高的享受。
当最高的浪扑来时,我脚尖绷紧,脑内一片空白,在最悦耳的音调中,我发
泄出了所有的激丵情。
当一切结束后,我像是散落的珍珠般瘫倒在床上。
那种渗人的酥麻感似乎还游走在我的四肢百骸之中。
我的呼吸喷在白而软的枕中,造成暧昧的声音。
待眼前密密麻麻的小黑点消失后,我看着躺在旁边的李李吉,轻声问道:
「你这一年中,都在找我吗?」
他不做声,但是那漂亮的静谧的轮廓显示着默认的弧度。
「李吉,谢谢你。」
我主动在他的脸颊上吻了一下。
在我的唇即将离开他的面颊时,他突然用手臂压住我的后脑勺,吻了我。
他的舌,年轻而有力,紧紧地追逐着我的舌。
灼热而执着,一如他的主人。
这个吻自始至终都是火热的,充满激情,没有一丝松懈。
当放开后,我们的脸颊都因为缺氧而变红。
隐隐的红色衬着眼眸内残余的激情这就是我们看见的彼此。
李李吉喘着气,秀气的鼻翼微微翕动,他始终锁定着我的眼睛。
我明白,他有话要说,我静静等待着。
最后,他开口了:「当时我亲眼看着你在气流的冲击下坠入海中。」
他的声音穿过时间漫长的轨道,其中的恐惧与伤痛依旧不减。
「那一刻,我感觉到一种从未有过的窒息,就像是心被一双大手给狠狠撕扯
去一大半,空得让我浑身发抖。」
「我想冲过去,但是那些人把我拦住了,我过不去,之后,许多的炸弹坠下,
将整艘游艇变成了修罗场,到处都是烟尘,碎片,鲜血,一派混乱。更重要的是,
你在海面上消失了。」
「我拼命地告诉自己,说你不会死,绝对不会死,因为你是何不欢,比男人
还强悍的何不欢。」
「我靠着这个念头支持着自己撑下去,通过各种渠道寻找你的下落。」
「但日子一天天过去,再鲜明的希望也会逐渐暗淡成灰。」
「我很后悔,为什么当初和你在一起时,没有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
「我喜欢你,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只要看见你用恋慕的目光看着徘古,我
就会莫名其妙地烦躁。」
「那时,你的眼中只有徘古,只有他,所以,我用尽各种方法惹你生气,只
是想让你注意到我,只是想让你你的身边,还有个我。」
「这种做法很傻,因为你越来越讨厌我,而你越是远离,我便越是想找你的
茬,这是个恶性循环。」
「我不懂,总是梦想着有一天你会主动拉住我,主动地靠近我,然而在你失
踪的日子里,我彻底明白,时间是有限的,我们活的时间只有一辈子,我们能恋
爱的时间只有那几年。更重要的是,我和你,随时都可能离开这个世界。」
「我告诉自己,只要能再次见到你,我绝不放手。」
房间的灯都已经关上,然而今夜月色极好,将屋内的一切都镀上一层银光。
凉风吹动窗帘,鼓动着,像是一双无形的手在拨动。
「你之所以时常去金姬那,是因为觉得她像我吗」我问。
「是,看见她的第一眼,我就觉得,她的眼睛,和你很像。其实我和她并没
有发生过关系,每次去,我都只是抱着她入睡,就像是抱着你一样。」
李李吉环住我的手臂紧了紧:「那天醒来,我却发现,身边躺的,真的是你。
你相信吗,我一动不动地看了你整整一个小时,就怕稍碰你下,一切就会消失,
就像以前无数次梦境中的那样。」
「难道你就不后悔吗?」
我问:「跟我在一起,徘古是不会原谅你的。」
「我只知道,倘若不和你在一起,我将不会原谅自己。」
他道。
我躺在李李吉的身边,倾听着他那有规律的心跳。
其实,我们两人都是傻瓜。
他不懂如何表达爱,我却不懂如何分辨爱。
我们是两个笨拙而倔强的孩子,天真地伤害着彼此。
直至今天。
未来,有很多的曲折,但谁要去管呢?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即使最后不能在一起,也至少快乐过。
他给我的爱,多得能让我随意挥霍。
我很快乐。
人生最艳丽的事,就是和有情人做快乐事。
我将手扶上他的胸膛,轻声道:「想要再来一次吗?」
「算了,今天你也累了。」
他轻叹口气,带着点恋恋的味道:「还是休息吧。」
「可是刚才你还没享受到。」
都是我在享受了。
「来日方长。」
他道。
「第二个字用得好贴切。」
我称赞。
「……」
他沉默。
「真的不做?」
我诱丵惑。
「反正以后有的是机会。」
他下了决心。
然而李李吉错了。
接下来的日子,我们被清义帮以及刀削面们追得到处跑。
每当我们要做快乐事时,总是会被打扰。
第一次是在另一个旅馆中,我们正要做事,清义帮帮众破门而入。李李吉的
屁股又被看光了。
第二次是在野草丛中,我们正要打野战,刀削面们放火逼我们出来,李李吉
的屁股差点被烤熟。
第三次是在树上,我们正要进入状态,一群蜜蜂握着毒辣的针向我们刺来,
李李吉的屁股肿得油光水亮的。
简直就是惨烈到极点。
我家可怜的李李吉……的屁股。
其实仔细想想,我们上演的是多偶像的一部剧。
富家少年与孤儿少女的相恋,却遭到少年家庭的强烈反对,而柔弱善良的孤
儿少女又被另一富家公子看上,万般无奈之下,两人相约私奔,一路上辛苦而愉
悦地生活着。
然后……
我和李李吉生个女娃便被分开,then,我再和洪少肉生个男娃,the
n,李李吉又和一门当户对的千金生个男娃,then,二十年后,三个娃相聚
了,我和洪少肉的男娃,李李吉与千金的男娃都爱上了我和李李吉的女娃,然后
便是洒狗血绑裹脚布纠结吵架打架分开相聚捂住耳朵高喊我不要听我不要听邪恶
地一笑说我得不到你别人也别想得到,then,最后的最后,我再颤抖地告诉
他们全是有血缘关系兄妹的真相,then,晴天霹雳之后,我和李李吉的女娃
因为泡菜吃多了,得了癌症,临死前被我和洪少柔的男娃背着在沙滩上走,她最
后的一句话是「欧巴,我想吃肉了」……
争取让里面的人吃顿饭都拍个十多二十分钟,三百集绝对不成问题。
当我把这个构思告诉李李吉时,他因为我和洪少柔生的那个男娃而吃醋想要
用肉体惩罚我。
那时是在田野中,一小狗路过,看见他那白丵嫩的屁股,忍不住上前咬了一
口。
我早说过,我可怜的李李吉……的屁股。
「来日方长。」
他道。
第12章
我和李李吉开始了逃亡生涯,有时候,我觉得这种情景很是熟悉。
一定是残留在脑海中关于我和李李吉前生的场景,我这么想。
然而几年之后,当我看见一小屁孩起劲地玩着游戏时,才恍悟那种熟悉感的
由来。
妈妈的吻哦,屁的个前世今生,不就是像超级马里奥现实版吗?
清义帮以及刀削面们就像是那些邪恶蘑菇,咬着臀部不放,我们只能不停地
跳跳跳,一鼓作气地冲过去,最后拉下旗帜,过完这一关。
我都不记得我们究竟逃了多长的路。
途中有山,有水,有湖,有河,也算是顺便将大好河山游览了一遍。
一路上,邪恶蘑菇们简直是无处不在。
有时候,他们如乌鸦一般窝在树顶,准备当我们路过时用大网将我们网住。
有时候,他们如虾一般潜伏在湖中,准备当我们洗澡时将我们拖入水中整晕。
有时候,他们甚至躲在垃圾桶中,将腐烂的恶臭裹在身上,冲过来抱住我们
准备将我们熏晕。
简直就是一群敢死队的苍蝇。
我和李李吉只能像杀虫剂,不停地喷喷喷喷喷。
我们用斧头砍树,放个人鱼入湖,往垃圾桶中塞鞭炮,累并快乐着。
然而不管我们怎么隐藏,他们总是能在下一秒找到我们。
开始时,我怀疑他们是在我们身上安装了跟踪器,可是前后左右里里外外,
我差点就拿手术刀来将李李吉的黄瓜都剖开了,也没找到什么高科技武器。
在累死累活地跑了一个月后,我终于发现他们能准确寻找到我们的原因一路
上,李李吉用的,都是那张属于清义帮的能准确确定使用地点的金卡。
当天晚上,我吧李李吉暴扁一顿后,将金卡没收。
又跑了三天,终于摆脱了邪恶的蘑菇们。
可是问题又来了金卡不能用,我们只能自力更生。
想来想去,我决定回爷爷的那个村子。
至少,那所烂房子还是属于我的。
再次回去,觉得这里并没什么大的变化,田间依旧飘着大便的独特气息,时
不时还有光着身子的奸夫被亲夫拿着镰刀追赶。
看来我爷爷还是后继有人的。
那间瓦房多年未有人居住,在岁月的侵蚀下苟延残喘着。
房顶破了个大洞,下雨时屋内屋外没什么区别。不过好处就是第二天清晨可
以不用起床,直接划着漂浮的床板到厨房拿东西吃。
墙壁上大半长满了青苔,潮湿阴冷,木质家具毁灭得像是被老鼠啃过的发臭
奶酪,根本无法使用。
我对居住环境一向没什么太高的要求,只是有些担心从小过惯养尊处优生活
的李李吉会不习惯。
但出乎我意料的是,他却从没有抱怨过一句。
难道是有情饮水饱?
我哀叹口气,李李吉,你忒没追求了。
我和李李吉就在这住下,过上一种全新的生活。
失去金卡,我们身无分文,不过幸好这个村庄比较闭塞,钱并没有太大的用
处。
有时候想想,李李吉一本该享受香槟鱼子酱的大少爷居然被我拐到这个鸟儿
都便秘的荒凉之地,实在是造孽啊。
出于愧疚和同情,我撸起袖子,鼓起肱二头肌,每天起早贪黑地……跑去偷
别人家的菜还有香肠腊肉。
自从我回来后,村子里的犯罪率升到了史上最高点。
我悔过。
除了偷东西,我还主动去后井中挑水,一桶接一桶,完全不成问题。
然而李李吉只要看见我挑水,便很是不快,会直接奔来夺过我手上的木桶,
漂亮的眉毛纠结成一团:「何不欢,我拜托你表现出女人柔弱的一面好不?」
「好。」
我很合作地点头,然后将上身的衣服全部脱光,露出一对大包子。
「你……在干什么?」
李李吉嘴角抽了。
「你不是想看我柔弱的一面?看,这不仅柔弱还很有弹性。」
我用手拨弄着胸前的包子,让它们上下左右不停滚动,动作大得差点就舞动
到肩上当垫肩或者后背当骆驼了。
李李吉:「……」
其实偶尔我也会露出我女性的一面。
比如说这天当我看见一肥壮得像猫的老鼠在桌子上爬行时,我便和大多数女
人一样,尖叫了起来。
李李吉很是欣慰,赶紧跑来抱住我,安慰道:「别怕,我会把它赶走的。」
我从他怀中冲出,直接奔过去将老鼠尾巴揪住,将它吊在自己眼前,桀桀的
怪笑着:「多肥的老鼠,身上的肉铁定多,一半用来红烧,一半用来清蒸,尾巴
剁下晒干抹盐做老鼠干当零食。」
这句话造成了一死一伤的结局。
老鼠双脚在空中乱蹬两下,随后被活活吓死。
李李吉瘫在床上,气血翻腾,被雷的内伤。
这件事成功地让李李吉明白了两点。
一,想让我表现出柔弱女子姿态,除非是天下红雨,太监长命根。
二,我何不欢,是真的对肉饥渴了。
香肠和腊肉并不能多偷,我吃得很节约,每天盛肉的盘子都被我给舔得干干
净净可以用来当镜子照了。
再节约,肉还是被吃完了,而我,也开始做出了些不正常的行为。
断肉的第一天,我捕捉到了十多只蟑螂,拌上咖喱,准备一口吞下时,被李
李吉阻止。
断肉的第二天,我蹲在门框边,伸出舌头,准备学食蚁兽吃白蚁时,被李李
吉阻止。
断肉的第三天,�卖,怎么地都要卖出去。
那矮瘦男人踱到我跟前,一双眼睛用估算货物价值的目光打量着我,边打量
着还边伸出手想来实地验验货。
就在我要拿出偷藏在屁股后的黄金镶钻板砖敲扁他的脑袋时,鸭子医生将他
挡住。
「我不用手摸摸,谁知道她是不是垫的?」
矮瘦男人双手环胸,一脸不耐烦。
我心头顿时一股鬼火冒起。
垫的?
垫的!
我这么真实这么浑圆这么有* 这么引以为傲的大包子居然在他的口中成了两
假冒伪劣产品,实在是欺人太甚。
「绝对是真的,我从小看着长大的啊。」
鸭子医生说的话才叫个禁忌。
不过,他的动作更是禁忌。
「看看这* ,多有*.」
他一掌拍在我屁股上。
「看看这皮肤,多*.」
他一手摸在我脸颊上。
「再看看这胸,多真实。」
他伸出手指,狠狠地在我两包子上一戳,得出鉴定结果:「里面是脂肪,绝
对不是硅胶。」
就这么,在众目睽睽之下,我的豆腐被他给吃干抹净了。
鸭子医生成功地将我给卖了,收钱之后,我被矮瘦的变性老鸨给推着上了军
用货车。
里面坐满了清一色的女人。
她们在这个男性的罪恶天地中,身份只能是货品。
在这个没有法制存在的地点,男人杀她们就如同捏死一只蚊子般简单。
其中有几个少女正在嘤嘤哭泣,甚是可怜。
我默默在角落坐下,准备跟随车子迎接自己接下来的命运。
车刚发动,下面忽然传来鸭子医生的声音:「大哥啊,问一句,你们兼卖男
妓不?我实在是舍不得我妹妹,也舍不得* ,那只有舍菊花了。」
估计是看中了鸭子医生的秀色可餐,老鸨居然真的让他上了车。
上得车来,他明媚地对我一笑,又像这些日子一样,靠在我身边坐下。
不过这一次,我并不厌烦——在前方道路未明之际,有个熟人陪着是好的。
车在崎岖的山路上行走着,像是在坐云霄飞车一般,忽上忽下,有好几次,
我被颠在半空中,脑袋撞上了车顶,肿出了一个大包。
我还算身体素质好的,车厢内的其余女子脸色都是惨白,好几个甚至经受不
住,呕吐了起来。
出乎我预料的是,鸭子医生居然一个箭步就冲上去,拿出一瓶药让她们服下,
还用自己的衣服为她们擦拭身上的浊物,没有一点嫌弃的样子。
当他弄完一切回来后,我看着他额上的薄汗,道:「我以为你做什么都需要
别人付钱的。」
他转头看我,这个男人,就连颈脖上的汗珠都蕴着诱人的光:「我是为长久
打算,指不定她们以后会攀上河屯或者是他手下的* 呢?到时她们稍稍念念旧情,
那我不就发达了?」
我双手支着头,继续微笑着看他。
他帮助那些女子时的专注动作和神态可以透露出,至少当时,他心内是毫无
杂念的。
看来,鸭子医生也不像我想象中的那么糟糕。
经过一天一夜的颠簸,我们终于到达了目的地,这是一个山谷,中间搭着很
大的一个帐篷,不用老鸨赶,大家自发就进了帐篷,躺下结结实实地睡了个觉。
这一觉睡得是黑甜无比,总算是没做那个鸭子变蚊子的梦了。
醒来时,已经是傍晚,老鸨让所有人都去河边好好地洗了个澡,又发给每个
人衣服和首饰,让我们穿戴起来。
看来,人口贩卖是要开始了。
老鸨让我们站成五排,抬头让顾客观赏。
许多男人陆续前来,腰间揣得鼓鼓涨涨的,用颜色丰富的眼神打量着自己面
前的女人。
看得出,他们其中很多人已经相中了货品,但不敢买。
因为在河屯的部下来挑选之前,这里是不开市的。
第39章
虽则如此,那些男人还是在自己心仪的货品面前站着,时刻准备着下手。
虽然我的上个职业是CountessDnacula的头牌,但这个招牌
在这里似乎并不管用,因为排在面前的准备购买我的男人只有稀稀拉拉的两三个,
甚至还比不上准备购买鸭子医生的他面前站着六个蠢蠢欲动的男人。
鸭子医生你又赢了。
这里是缅甸边境,这些男人大多说泰语和缅甸语,有两个男人从前面经过打
量了我一番,唧唧哇哇一阵对话,然后摇头离开。
「他们说什么呢?」
我问鸭子医生,他还算多才多艺,学过这些小语种。
「他们说,你看上去很凶,长得又高,买回去后不太好管教,估计要打断五
根木棒才行,太麻烦了,所以不准备买你。」
鸭子医生免费为我进行着原声翻译,只是脸上那种略带调侃的神情让我不太
舒服。
算了,这些男人太没眼光,我不计较。
正在安慰自己,几辆军用吉普车从远处驶来,车轮子激起飞尘无数,远远望
去,像是几只奔腾的巨兽。
一看老鸨那提前便挂好的谄媚的眼神,我便明白,那是河屯的人。
没多久,吉普车便行驶到了我们面前,老鸨活脱脱像是一位待嫁的老姑娘瞅
见两任,一蹦一跳地奔过去。
到得前面,他对着一身着迷彩服的国字脸男人点头哈腰:「陈先生,今天的
这批货中有不少珍品,您细看看?」
「你上次也是这么说,但我挑了五个送上去后,老板却一个也不满意。」
陈国字脸道。
老鸨继续谄媚中:「河先生是何等尊贵,眼光自然是高的,但今天的货都不
是庸脂俗粉,其中还有几个是极品,就像这个,昨天收到的货,单是看她的眼睛,
绝对能勾得男人心痒痒的……啊,你干什么?」
老鸨之所以叫,是因为我激动地抱紧握住了他的一双小手,双眼中还饱含着
热泪。
老鸨筒子,果然你才是真正有眼光的,和刚才那些个跑到鸭子医生面前排队
的俗男人们不是一个档次啊!
「这个?嗯,是有点味道。」
陈国字脸摸着下巴上的用来装个性的短胡渣子对着我点点头:「好吧,她算
一个。」
之前我就和鸭子医生商量过,就算自己被河屯手下的人选中了,也不一定能
被河屯选中。
毕竞同去的佳丽也不少啊,想要脱颖而出,能必须要从一开始就树立自己独
特的出众的个性。
河屯那样的男人,平日里女人肯定是争先恐后地扑上去,理论上讲,他对那
些个柔顺的自动送上门的女人应该是厌倦了。
所以我只要装出一副临死不屈的样子,应该是能够引起他注意的。
于是乎,在河屯的手下陈国字脸的手下上前来准备将我给带走时,我充分发
挥了自已的演技,往地上一缩,脖子一梗,脑子一扭,道:「杀了我,我也不去,
我绝不就范!」
心内的剧本下一幕应该是陈国字脸一个箭步冲上前来,伸出蒲扇般的大掌,
对着我的脸左右开弓,厉声骂道:「小贱丵人,少给我敬酒不吃吃罚酒,能服侍
我们老板算是你前生修来的福气,给我走!」
随后将我第一个呈现给河屯,推荐词就是麻辣够劲有力道。
这样,我的计谋就成功了。
然而现实是,陈国字脸将手一举,制止了手下上前来拉我的动作,接着道:
「既然她不愿意就算了吧,我们老板也不兴做这种强迫的事情。」
我承认自己傻眼了。
妈妈的吻哦,这人到底是不是毒贩啊,一点职业道德都不讲的,居然这么良
善,怎么不去开孤儿院啊?
眼见着陈国字脸要放弃我,鸭子医生出场,一把抱住我,再次哭的泪湿梨花:
「妹啊,你怎么就想不通呢?都已经到这种地步了,卖给谁都是卖,还不如卖给
最大的呢,听哥的话,你就从了吧。」
趁机还用一招亢龙有悔打在我背上,伤得我内力损失大半。
「好,哥,我听你的!」
我不甘示弱,反抱住他,一招飞龙在天也袭在他的背部,用了十足十的力气。
我们互拍的声音就这么在山谷中回响着,颇为响亮。
众人,默。
最终,我如愿地上了陈国字脸的车,一同买下的还有其余三个女子以及……
鸭子医生。
不过听说鸭子医生并不是送给河屯的,对此,我很是失望鸭子大战河豚的戏
应该挺精彩的。
陈国字脸让人将我们的眼睛全部用黑布蒙上,不让我们记住路,看来,河屯
居住地果然是够神秘。
黑暗之中,我只感觉到颠簸,潮热还有对未知的忌惮。
大概行了半天的时间,车终于停下,当黑布取下时,我看清了面前的景色。
我所在的地方似乎是一处小镇,里面的人们如常生活着,这里有商店,饭店,
医院,学校,各种娱乐场所,此外,水电气之类的应有尽有,居民使用的很多电
器都是最新型号。
后来才知晓,这里居住的,大多是河屯的手下及其家属。
小镇的左边,驻扎着河屯的士兵,而右边的密林内,则是提炼海丵洛因的工
厂成千上万的罪恶源源不断地从这里输送出去。
这,便是河屯的王国,他是这里的王。
我们并非被直接送到河屯的府邸,而是被放在了小镇最大的一个夜总会内。
吃喝,梳洗,换衣,化妆,当一切都准备妥当后,我们要做的便是等待。
等待晚上才来的河屯。
鸭子医生也经过了一番悉心打扮,活脱脱就是古罗马君主的男宠装扮赤足,
一双长腿尽露,身上轻纱披罩,诱人线条若隐若现。
忘记提一句,这个夜总会也有不少美貌男人下海,彻底实现了男女平等。
而此处的老板娘似乎打算将鸭子医生培养成男宠中的头牌。
「前途无量啊,兄弟。」
我拍拍他的肩膀,趁机将一可爱小护垫贴在了他后背。
「过奖过奖。」
鸭子医生慢悠悠撕下小护垫并将其当成符咒贴在了我的前额上。
实验证明,不同性质的矛盾有不同的解决方法,我是犯了经验主义的错误,
看来马拉余筒子害怕的这招对鸭子医生不管用。
玩笑归玩笑,还是正事要紧,鸭子医生悄悄递给我一把小口径手丵枪,道:
「等会接近河屯时,直接干掉他。」
「那他旁边的人呢?」
我问。
「我会负责干掉。」
鸭子医生拍着他的胸保证。
如果是平时,就算是把我的脑袋给剁了我也不会相信他,可自从看见他在车
上细心照顾那些虚弱女子后,不知怎的,我对鸭子医生有了一种信赖感。
「之后又怎么逃出去?」
我问。
「那就靠你了。」
他用手做了个化妆的动作,我明白他指的是我的易容术。
看来,鸭子医生很了解我的特长。
「但我们并不认识出去的路啊。」
难道要胡闯迷失在深山老林中?
「在来这的路上,我已经做好了标记。」
鸭子医生根本不觉得这是个问题。
我再度对他膜拜,在这么多拿枪的士兵注视下,他居然能悄悄做标记,果然
是一枚人才。
退路也已经想好,这个行动计划似乎是完美的,最终的关键就看我是否能干
掉河屯了。
那一刻没多久就到来,当天夜里十点,河屯来了。
按照惯例,他的手下提前将夜总会情场,还守在外面,围得连一只苍蝇也进
不了。
夜总会内,只剩下老板娘,小鸡与小鸭还有我们这几个新来的货。
我们被带到了大厅的舞台上站着,头顶的灯光很亮,刺得我睁不开眼来。
灯光的照射范围只在舞台上,因此大厅的角落,也即是贵宾席处则是被黑暗
覆盖。
当所有人就位后,大厅中很是安静,我清楚地听见了自已的心跳声。
所有人都在等待着,甚至就连时间也在等待着。
最后,我听见了一个脚步声军用皮靴的咯噔声,踩在地板上,沉稳有力。
我知道。那便是河屯。
声音出现在黑暗的贵宾席上,并在那湮灭。
河屯在暗处观察着我们,因为空气陡然紧张了起来。
夜总会老板娘并没有到河屯身边招呼,只是在舞台边指挥着我们站定,好让
河屯看清楚。
我发现,一向倨傲狠辣的她,双手居然也在微微的发抖。
绞肉机果然是名不虚传的。
我满眼内都是白茫茫的灯光,感受着藏在腰间的小手丵枪的冰冷与硬度,心
内居然很平静。
当然还是害怕的,面对一个传说中的杀人狂,是人都会害怕。
只是既然都已经到这了,是生是死,做了再说。
我何不欢活一生也没做过什么有意义地事情,这次就算是为了碧姨与马拉余
而死,想起来还是挺有自豪感的。
正陶醉在那种美好的境界中,老板娘忽然冷不防拉了我一把,我一个踉跄,
差点没跌倒在地。
正准备问她意欲何为,老板娘低声而紧张地对我悄语道:「发什么愣呢?河
先生看上你了,你可得给老娘使出浑身解数伺候好他,否则大家可都没命了!」
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我是成功入选了。
同时也就是说,我的生死表演开始了。
「让她过来。」
黑暗中突地传出了一个低沉的声音,一个惯于发好施令的声音,一个让人无
法不遵从的声音。
我深吸口气,微低着头,一步步向着河屯走去。
今夜,不是他死,就是我亡了。
其实我们不过是陌生人,可一见面,就要以残杀为开场白,只是因为四个字
身不由己。
黑道中人的通病。
全身神经开始紧绷,一双眼睛也开始搜索鸭子医生的身影。
嗯,还好,他正在角落中负责端盘子。
越靠近河屯,那种压迫感就越大,像是被无形的墙壁给挤逼着一般。
地上是黑白分明的,光明处是我们所在地,黑暗处则是河屯的地盘,而那根
分界线,则是我要行动的发号声。
太远则不能一举击中河屯,而太近则容易被他身边的保镖干掉,在这根线上
拔枪是最完美的时机。
当脚踏在那条分界线上时,我也拔出了枪。
而就在同时。我看见了一双眼睛兽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着野性的凌厉光芒,
安静,却含着鲜血与利齿,不动声色地盯着,不放过任何活物。
那双眼睛震慑了我的神经,于是,我慢了那么一瞬。
可许多事情的成败与否就在那么一瞬。
我是指,我失败了。
「保护河先生,快杀了她!」
陈国字脸第一个反应过来。
现在,他总算是恢复一个毒贩应有的品性了,我甚是欣慰。
我开枪了,但没击中河屯,因为我发现了一件恐怖的事情河屯的动作,像猎
豹一般敏捷。
黑暗中,我看不清他的样貌,但隐约能看见他的人影。
当我的子弹射出时,他动作优雅地避开了,仿佛面对的只是一个小孩投来的
玩具,没有一点惊慌。
在避开的同时,他便起身,对着全身紧绷的手下们说了一句话:「活捉了她,
可伤不可死。」
随后,沉稳而闲适地向着大门走去。
不可否认,那是一种王者的气势。
不过现在不是欣赏的时候,既然失败了,那就该保命。
正在我努力地避开子弹的同时,我发现了一件足以让我愤怒得脑子都煮熟的
事情鸭子医生居然转身,向着大门冲去。
还大言不惭地说什么河屯的手下交给他对付,敢情都是说着玩的,出了事比
谁都跑得快!
而我居然还对他产生了信赖感,看来我何不欢脑子进的根本不是水,是可乐
七喜美年达!
愤怒激发了我的御姐气质,我决定要死一起死!
我像只被踩了尾巴的野猫,后肢一个蹬地,利爪一张,尖牙一露,直接向着
鸭子医生扑去。
苍天有眼,我成功地将他扑倒在了地上。
紧抓住他那薄纱做成的衣服,我露出了诡异的笑:「你休想一个人逃走。」
他看着我,脸色如夕阳下的静湖般平静:「我想说地是,我只是去拿藏在那
根柱子后面的枪。」
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我发现那柱子后面确实藏着一把威力十足的冲丵锋枪。
鸭子医生的服装太过单薄,藏不住这么大的玩意,用这样一招还是很有先见
性的。
我承认,我误会了他。
我悔过,是我害了他因为此刻,我们身体四周已经围满了河屯的手下,而我
们脑袋四周则围满了他们的枪。
是的,我们被捕了。
第40章
如果鸭子医生能及时冲到那根柱子后面,拿到那杀伤力极强的枪,再噼里啪
啦一阵乱射,混乱之中,我和他应该还是有机会全身而退的。
可惜他在跑到中途时被人给压住,动弹不得,眼睁睁地看着那个机会流失了。
而那个压住他的人,就是我。
我想他应该是恨死了我。
当我们双手被紧紧铐住关在小黑屋内时,我问出了这个问题,而他的答案却
是:「我不恨你。」
正想为他的大度举起脚掌叫好时,鸭子医生阴测测地补充道:「我只是想将
你的肉一口一口地咬下来。」
原来也是个喜欢吃肉的,我看着他,眼神是惺惺相惜的。
这个社会,能找到个同好者不容易啊。
我们要珍惜。
「你说,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办?」
我问。
「等待。」
鸭子医生闭着眼睛道。
「等待什么?」
我问。
「等待河屯下一步的行动。」
鸭子医生的语气颇有点算命先生的味道。
不过他有资格当算命先生,因为在这句话说完后没多久,小黑屋的门开了,
陈国字脸带来了河屯的命令:「把这个女的带走。」
「你们想干什么?」
我问。
「别废话,河先生要见你!」
陈国字脸的语气不善。
说完,我就被提起来,推搡着走了出去。
临出门前我将脚抵住门,很有义气地问道:「你们打算将他怎么样?」
那一刻,我看清了陈国字脸投向鸭子医生的眼神。
我认得,每当我看见鲜嫩多汁的肉时,也会有那样的眼神。
总算是知道陈国字脸为什么要买下鸭子医生了。
在被推出去前,我大喊了一句话:「蒋板涯,你要撑着,我定会偷一瓶润滑
油回来的!」
所以说,我何不欢还是很有义气的。
眼睛再次被黑布蒙上,我被拉着颠颠簸簸地前进着,到目的地后扯下布睁眼
一看,发现自己已经出了小镇,来到了一处临湖的地方。
湖边驻扎着许多间小木屋,配枪的士兵们来来往往,空气中充满着男性的气
息。
他们将我带着上了位于中心的一处两层楼的木屋,此处古朴粗犷,里面阴凉
爽适,精细的物品很少,我有种感觉,居住在这里的人有着野生动物的习性。
被推着走进了这间木屋,被推着爬上了二楼的楼梯,再被推着进了那房间。
最后的一推下的力比较重,后果也较严重我倒在了地上。
低咒了一声,抬头,首先看见了一双黑色的皮靴,向上是一双交叠的笔直结
实的长腿,再向上则是几乎要透衣而出的强壮胸肌,继续上走则尧一张脸。
他是个英俊的男人,他的英俊是野性的,古铜色的肌肤散发着王者的光泽,
浓密的眉毛染着彪悍之气,刚毅的脸部轮廓透露着力量的强大。
还有他的那双眼睛,亮得凌厉惊人,正严厉而肆意地打量着我。
恍惚间,我似乎闻到了野兽特有的气息。
就算那双眼睛被掏出来用竹签串着涂上酱料撒上盐巴味精胡椒面翻来覆去地
烤了十多个钟头最后变成面目全非状我也认得。
那是我在夜总会时看见的那双眼睛。
河屯的眼睛。
这个男人,就是河屯。
他穿着迷彩服,双脚丵交叠坐在藤椅上,微眯着眼睛打量着我。
我不是一个容易害怕的人,但是在他的眼神之下,心内却有些凉。
他是一只野生动物,万兽之王。
而我只是一只猫,凭着运气走到现在的猫,所以我低下了头。
好猫不和豹子斗。
但河屯这只豹子并没有放过我,我听见藤椅发出吱呀的声响,木头摩擦的声
音,带着湿润的气息。
他站了起来,那双皮靴缓步走到我的面前,停下。
随后,他蹲下,用一根手指挑起我的下巴,逼迫着我面对他。
我不得不直视他那双兽眼,黑亮的,野性的,君临天下般的。
第41章
其实肉体上被占了便宜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关健是心理上无法承受。
我何不欢从小到大一向是以度量狭小着称,哪里是那号能吃亏的人呢?我初
来乍到,一块豆腐都没吃到,反而自家的豆腐被别人随便吃了去,想来只能用一
个词来形容憋屈。
这就是我犹豫不决的原因。
怎么就这么倒霉呢?
难道说这是上天注定的?前二十年让我吃尽别人的豆腐,后面些年换成别人
吃我的豆腐了?
那怎是一个悲剧了得啊?
我的身体开始颤抖,为这个可能性,同时也因为全身上下光溜溜,风吹来确
实有些承受不住了。
想到这,我又开始诅咒河屯,居然连条小内内都不给我留下,难道不晓得我
们女筒子的身体结构吗?
下面的那个洞洞是会穿风的。
我的脊背靠着木门,木料有些阴凉的味道,像是许久不见阳光的样子,表面
并没有弄得光滑,背脊靠在上面,微微有些刺痛。
而床上的河屯在看着我。
他双手枕着脑袋,双脚丵交叠,明明是很大的一张床,可是他躺上后,瞬间
就变得狭小起来。
木屋外面有参天的树遮挡,阳光很难进入,相比于外面的艳阳天,这里阴凉
得似乎有些阴暗。
河屯躺在床上,就如同一只潜伏中的野生动物,眼神黑邃晶亮,王者的光芒,
让人心生畏惧。
他没有说话,但眼神却表达出了一句话:我看着你,等待你下一秒的表现。
没错,他就是把我当成一只猴子了。
我当然是希望能够出去,但是出去的前提应该是有件衣服穿着。
地上的衣服已经被河屯撕成了碎条,就算是乞丐风也不能搭上,唯一的遮羞
布就是床上的被单。
但河屯此刻就睡在床上,难不成我还能礼貌地道一句:麻烦您老让让?
当然不能,在这种犯罪进行的过程中,文明都是行不通的,唯一的方法就是
通过武力途径。
我吸气,呼吸,再吸气,再呼吸,直接冲到房间角落中,举起刚才他坐的那
张木椅子,准备向河屯砸去。
其实砸不砸得中倒是其次,我的最终目的只是为了吓唬他,让他起身,好方
便我拿床单裹着跑路。
可是不得不说,这个河屯确实是我的天敌。
他居然在我的双手刚碰到那椅子时就反应过来,而当我将椅子举起来时,他
已经站在了我的面前。
那一系列动作我全然没有看清,只瞥见古铜的一道光快速一闪,然后他就矗
立在我跟前了。
就是蜘蛛侠也没这么快吧。
我还没感叹完毕,手上的椅子就被他轻而易举地夺下。
我何不欢从来不算是一个弱女子,从小也是看着血腥听着枪声长大的,我的
身手并不差,否则李李吉也不会多次被我打得头破血流脚抽筋了。
不止是李李吉,还有许多男人,在他们面前我应该是个强者,是个用不着他
们保护的人。
我一直为自己的自卫能力而骄傲,直到遇见了河屯。
直到遇见了他,我才晓得自己是弱小的,在他面前,我引以为傲的身手以及
反应能力就如同偷工减料的堤坝一般,洪水来临便瞬间就崩溃。
这个男人,是可怕的。
椅子被他夺去,丢在了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立即就碎成一条条的。
我觉得那应该也是我的下场。
果然,他一挥手,直接将我面朝下推倒在床上。
我想翻身,但却是徒劳他直接压在了我的背上。
他很强壮,很重,特别是那种从内而外散发的威慑力,让我喘不过气来。
他在我光光的后背上撕咬,留下无数的吻痕,他的下巴并不光滑,男人的胡
渣,刺入我的毛孔中,粗犷的,野性的,他连做这种事情的方式都是兽性的。
我讨厌这种被控制的方式,河屯的做法让我感觉自己只是一个充气娃娃。
由此可知,这定是从陈国字脸处得到的。
鸭子医生,你究竟是做了怎样的牺牲,用了什么样的姿势才能让陈国字脸心
甘情愿背叛河屯啊?
一方面感激鸭子医生另一方面又觉得有些不平。
怎么鸭子医生被吃了豆腐就可以得到这么好的东西,而我被河屯吃了豆腐却
连顿像样的饭菜都没呢?
唯一的解释只有一个,这年头,鸭子比鸡贵。
我只能感叹自己的生不逢时。
闲杂念头勿想,此刻最重要地就是逃命。
可是问题又来了,小天窗比较高,我和鸭子医生的手都够不到。
唯一的方法,就是一个人骑在另一个人脖子上,增加高度。
凭借着自己胸前的包子,我坚决要做上面的那个人,理由光明正大得很因为
我是女的。
凭借着自己腹部下的黄瓜,鸭子医生坚决要做上面的那个人,理由同样光明
正大得很因为他是男的,如果被骑了,传出去不好听。
我觉得他是没事找事,不,是找抽。
可是已经没时间浪费,我只能忍气吞声地让他骑在了我的脖子上。
还好我常年锻炼,扛起他来问题不大。
不过鸭子医生皮痒,锯铁栏居然像绣花一般,慢的不行。
我在下面累得满头大汗,双脚打颤,他居然还在上面哼着小曲。
我忍无可忍,只能……重新再忍。
这个社会,不容易啊。
真滴。
好不容易,绣花的鸭子医生终于将铁栏锯断了。
我激动得泪流满面,不容易啊我,这鸭子医生看着挺清瘦,没想到居然这么
重,差点就把我的脖子给压断了。
既然弄断了,就赶紧跑路吧。
问题又来了,还是同样的原因天窗太高,我和鸭子医生太矮。
解决办法也没什么两样,我照旧当凳子,帮他先爬上去。
我发觉,当与河屯在一起时,自已特别像个没用的弱女子,而当与鸭子医生
在一起时,自己又特别像一个强壮的大男人。
我当然不会承认自己有问题,所以说,有问题的绝对是他们两个。
照旧还是要帮助有问题的鸭子医生爬上天窗。
我先是推着他的腰,最后他腰上去了就只能推他的屁股了。
我都还没说什么呢,鸭子医生居然回过头来,邪魅一笑,投诉道:「你吃我
豆腐。」
不是投诉,应该是敲诈,因为他接下来的话是:「记住,出去后付我三百元。」
说实话,当时我真的很想直接拿小锉刀将他给咔嚓了。
不过,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此刻我还需要他帮忙逃出去,得罪不得,得
罪不得啊。
待鸭子医生上了天台,就轮到他拉我了。
我将手伸给他,他用力,一拉,然后那两只罪恶的爪子就袭上了我的胸部。
使用的是传说中鼎鼎大名的「抓丵奶龙爪手」说白了,他根本就不是抓着我
的手将我拉上来的,而是抓着我的胸部将我拉上来的。
抓上来后,鸭子医生用颠倒众生的笑容对我解释道:「忽然想起来你是我的
同类,从你口袋中肯定要不到钱,所以还是先反占了便宜再说。」
短短一天,我那一清二白豆腐就被河屯和鸭子医生吃得一干二净了,连点渣
渣都没留下来。
我觉得这一处地方不适合我,太不适合我了。
我要赶紧离开,所以不能杀了鸭子医生。
深吸口气,我再忍。
出了天窗,仔细一看,发现杯具了这小黑屋下面是陡坡。
陡到没有九十度也有八十五度的那种陡坡。
虽然它上面长着茂盛的野草,可还是改变不了他是陡坡的事实。
「我们是回去继续蹲小黑屋等容嬷嬷呢,还是直接跳下去?」
我问。
天窗是很狭窄的,我们只能肩靠肩,脚靠脚。
「费了这么大的功夫锯铁栏,怎么能回去呢?」
鸭子医生道。
「可是,这么高的地方,跳下去,指不定会丢命的。」
我伸长脖子望了望那陡得吓人的斜坡,心惊胆寒。
「其实,只要下面有个肉垫就好了。」
鸭子医生道。
「肉垫?」
我刚想问什么肉垫,哪种型号的,到哪里去弄,可是一回头,看见鸭子医生
那不怀好意的眼神,顿时明白了一切。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鸭子医生直接将我一推,我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随后
整个人如同球状物体般,直接滚啊滚啊滚啊滚,与斜坡表面进行了亲密的接触。
斜坡虽陡,但总有尽头,当我的头撞到了第五块石头,当我的身体有了第七
块淤青,当我的内脏进行了第三次全方位移位后,总算是停了下来。
受伤严重的我正想站起,却被一个随后而至的物体给重重压住。
那个物体,便是鸭子医生。
(这里图片来源网站少了一张,抱歉,将就看吧不肯得罪他的。
鸭子医生的回答是:「很有可能。」
「为什么?」我感觉到有些不对了。
「因为,我做的记号已经被雨水冲走了。」
鸭予医生轻轻地做了检讨:「看来,不该因为贪便宜而买那种不防水的颜料
啊。」「那么,你的意思是,你已经不知道怎么出去了?」我轻声问。
「是的。」
鸭子医生点头。
「那么,我们接下来只有依靠运气乱走出去了?」
我继续轻声问。
「是的。」
鸭子医生继续点头。
「那么,其实两个人一起走与一个人走也没什么大的分别,是吗?」
我微笑。
「你的意思是,让我们分开走?」
鸭子医生开始领悟我的意思。
可惜他领悟错了。
「我的意思是,」
我从地上捡起一块拳头大的石头,对他展开灿烂的笑:「你去死吧。」
手起石落,我直接将他给砸趴下了。
丢下他,自己继续往前走。
这地方实在是奇特,到处都长得一个样,花花草草,树树木木,简直就像是
八卦阵。
走了大半个小时,累得脚都麻了,我终于停了下来。
因为前方地上躺着鸭子医生。
原来我又绕回来了。
鸭子医生睁开眼睛,看见我,露出欣慰的笑:「你还是舍不得我的。」
忍无可忍,无须再忍。
直接冲过去,拿起石头,手起石落,鸭子医生再度倒在了地上。
还是继续走,不过这次精明了,在分岔口处选择了一条与刚才截然相反的路。
刚才那条是错的,说明这条一定是正确的。
心内满是激动,我加快了脚步,直接大跨步向前跑了。
跑的舌头乱甩,跑的头发乱飘,跑的胸前大包子乱颠,在一个小时后,我再
次停下。
原因是,我又杯具了前面的大道上,还是躺着鸭子医生。
再次跑回了原地。
鸭子医生用不知从何处变出来的绷带,便包扎着自己头上的伤口,边道:
「我说过,你的心最终会战胜你的身体,你还是会回来的。」
我低头,开始寻找石头。
「不用找了,周围能构成杀伤力的石头都已经被我提前丢了。」
鸭子医生闲闲的道。
果然地上连一点石头片片都没有了。
不过还好,旁边有一小树苗。
我力拔山兮气盖世般地将其拔出,折断成木棒,直接对着鸭子医生的脑袋砸
去。
所谓没有板砖,木棒也可。
打得累了,我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气。
天气又热又潮,身上的衣服都被汗水浸得硬硬的了,实在是太想洗个凉水澡。
双眼直盯着太阳,太过刺眼,目光所及都是一片白色。
我有些恍惚了,到底自己后悔了没有,千山万水来到这里,却是一事无成,
反倒要落荒而逃,想起来实在是失败。
鸭子医生这次没倒下,包扎完伤口后他坐在我身边,问道:「生病了?」
「没。」
我闭眼,不想和这种名字与鸭子有关的人说话。
耳边转来悉悉索索的声音,他似乎也在我身边躺下了。
真是见人拉那啥,那啥就痒。
我是淑女,我不说脏话。
「我一直想问你,为什么你要自愿来这?」他的声音传来。
耳实我不想和他说话,特别是在他恶整了我这么多次的情况下。
可是怎么说呢,在这个异乡,鸭子医生是我唯一的熟人,不论多么厌恶他,
总是有一份很特殊的熟悉感在,抛之不去。
第42章
「为了碧姨和马拉余,或许,也是为了自己。」
我最终投降,还是和他说话了。
「我不喜欢没有目的做一些事情。」
鸭子医生道:「而且做事的目的最好是钱。」
「我也爱钱。」
我觉得在这点上我们算是同类。
「我看不太出来。」
鸭子医生道。
「那是因为你眼睛瞎了。」
我毫不客气。
反正他现在已经不再是救世主,随便我怎么掐摸打杀,用不着跟他客气了。
「你说你爱钱,可是你总是把感情放在钱之前,所以你根本不爱钱,只是喜
欢钱,仅此而已。」
鸭子医生开始了自己的根理判断。
「钱吧,没有肯定是不行的,但太多也会有烦恼,所以呢,足够满足自己的
生活质量,偶尔能奢侈个一两次,那才是最最完美的。」
想到这,我吸吸口水。
「那是因为你从小并不缺钱。」
鸭子医生道。
「你是说,你从小缺钱吗?」
我从他的字里行间得出这样的结论。
鸭子医生没说话,我的身体仿佛浸在了沉默中,林间枝叶在摇动不定,影子
也在我们的脸上晃动着。
就在我以为这场对话已经结束的时候,他开口了:「记住,钱也是很重要的。」
「可并不是最重要的。」
我补充。
他笑笑,没说话。
「你现在应该也是很有钱的。」
我推断:「你这么贪,而且又这么会挣。」
「虽然会挣,但同时也会花,一个玻璃杯几万块也买下来了,钱就是这么花
出去的。」
他道。
这男人,还真是够败家的。
「所以我就想,这么挣钱呢,太辛苦了,还不如直接找个富婆养我一辈子好
了。」
鸭子医生说出了自己的人生计划。
我觉得鸭子医生还是很豁达的,说出这些话时语气很自然。
当然,更自然的是,他还继续说道:「所以,我这辈子,就靠你养了。」
我多希望此刻嘴中含有硫酸啊,那就可以喷他满满一脸了。
我的愿望还是让人养呢,现在下家还没找到,居然就有他这个赖皮小白脸贴
上让我养。
还有没有天理啊!
这鸭子医生每次都能将我气得胃出血。
血出得正欢腾呢,前面驶来一整排军用车,上面的标记显示那是河屯的军队。
他们是来抓我们的,我很清楚。
因为坐在前方的陈国字脸在大喊着:「你们两个,给我站住!」
看来大家都容易犯李李吉的错误。
会站住的话一开始就不会逃跑了,我赶紧一个翻身跳起来,努力地拔足狂奔。
我承认自已不厚道,抛下了鸭子医生。
可是鸭子医生应该要承认他更不厚道,因为他居然蹦在了我的背有上,轻飘
飘地说了一句话:「我头被你打晕了,跑不了,所以你背我吧。」
我很是郁闷。
大哥啊,现在是逃命呢,你以为是在拍蓝色生死恋最后一集啊?
我想把他死命甩下来,但是鸭子医生瞬间化身为大章鱼,怎么甩都甩不掉。
眼见着车越来越靠近,陈国字脸也越来越方,别无他法,我只能背着鸭子医
生这个累赘边洒着热泪边逃命了。
不过人的潜力真的是够大,我背着一百多斤的鸭子医生在山路上跑着,居然
没被军车追到。
得意地笑还没有出来呢,天就注定要亡我了。
因为我们被赶到了一处斜坡处。
比上个斜坡厉害,它绝对是九十度的。
虽然边缘有很多斜伸出的树,但还是掩藏不了它是斜坡的事实。
我只能在斜坡前停下了。
可是后面的追兵却不会停下,反而加快了速度。
「你宁愿跳下去,还是宁愿被抓住。」
我问背上那个到此刻还是不愿下来的鸭子医生。
「跳下去。」
鸭子医生没有犹豫。
「好,有志气。」
我赞许的点点头,随后……猛的将鸭子医生往斜坡下一抛。
礼尚往来,这次应该轮到他当肉垫了。
当将其丢下去后,王后一望,军车在距我五米开外停住,车上的人都用一种
看杀人狂的眼神看我。
妈妈的吻哦,都是毒贩了,还整天装的这么纯洁,我就不信你们没杀过个把
人!
懒得跟他们废话,我赶紧往下一跳跳晚了鸭子医生起来了我就没肉垫了。
奋力一跳,落了大概两米左右我就被拉住了。
拉住我的,自然是鸭子医生。
抬头,发现他只手攀着斜坡上生出的树,支撑着我和他的重量。
「你怎么不跳下去?」
我对他躲避当肉垫的行为感到很是恼火。
「下面太多树枝,我怕会划伤脸。」
这是他的回答。
我嗷一声,那刚才推我去当肉垫的时候能不怕划伤我的脸了?这个医生太冷
血。
「一只手拉着太吃力,抱住我的身体。」
鸭子医生命令。
我只能手脚并用,四肢扒在他的背脊上。
此刻,我们就如同两片枯叶在斜坡上晃荡。
不过运气好,头顶刚好被一块大石遮住,所以从上往下是看不见我们的。
这不,上面传来了陈国字脸他们的对话。
「报告!他们似乎跳下去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快下去找!」
「是!」
接着是车发动,呼啸而去的声音。
虽然危机是暂时解除了,可是接下来又该怎么办呢?总不能一直吊在树上当
树叶吧。
我将这个问题抛给了鸭子医生,而他的回答却很富有挑战性,当然是对我而
言:「你顺着我的身体爬上去。」
我觉得鸭子医生是脑袋坏掉了,究竟当我是壁虎还是牵牛花啊,说爬就爬呢。
但除此之外也没有其他的办法,鸭子医生怕破相不肯当肉垫,而我在当一次
肉垫的话,估计功力就全毁了。
只有按照他的意思,爬上去。
爬就爬吧,我直接当鸭子医生是根绳子,先将脚踩在他的腰上。
可是刚一踩上去,问题就来了。
这鸭子医生的痒穴居然就在腰部,我这么一踩,他力气一失,右手就滑了下
来,只剩左手还紧握着树干。
这么一来,他的身子就陡然下滑了,连带我也因为平衡不稳,差点就跌了下
去。
不过还好,及时拉住了他的裤子。
就算鸭子医生的裤子是几万美金一条,也禁不起我一个大活人的全部重量啊。
我的意思是,那裤子直接就被我给扯掉了。
鸭子医生下半身只剩下一条小内内。
我发誓自己绝对不是故意的,在现在这种危急关头,你就算是给我一盘镶肉
的豆腐我也是不会吃的。
可鸭子医生低头,意味深长地看我一眼。
意思很明了,这笔账,他记下了。
也不知下次该还债的,是我的胸还是屁股。
裤子掉下去了,我只能紧紧抓住他的大腿,可是这鸭子医生确实是靠身体吃
饭的,皮肤保养得够滑够嫩,我好几次都差点要脱手了。
虽然我是在挣扎求生,但从某种角度看来,我的手确实像是在他那光溜溜的
大腿上乱摸。
所以,鸭子医生那更加意味深长的眼神又飘来了。
恶名得了,但他那足够光滑的大腿还是不能阻止我下降的趋势。
我不想落下,只能伸手去抓他下身最后一条遮羞裤。
可是鸭子医生居然在这种时候又珍错起了自个的贞操,他抬起一只脚来踹我。
什么是杀人魔,这才是真正的杀人魔。
本来我就没抓到什么,再被他这么一踹,哪里承受得住,眼见着就要滑下。
在最后关头,我慌不择食,不,是手忙脚乱地在空中一抓。
别说,还真给我抓住了一个东西。
还是一根很暧昧的东西。
我就拉着这东西一起落了下去,当然,一同落的还有这根东西的主人。
在落下去时,我想,鸭子医生那话虽然不能变大,但很有可能经过我这一拉
会变长。
他应该感谢我才是。
可是没有,当我们滚下去后,他躺在草地上,蜷缩着身子,定定的看着我,
说了一句话:「何不欢,这辈子,你养我养定了。」
我觉得这鸭子医生果然是够无耻的。
多少男筒子被我玩弄了那里都没什么反应,可我不过是危急关头拉了他那里
一下,他居然就要赖我一辈子了。
可耻,实在是可耻。
不过小头受损,大头受到影响不太好用也是正常的,我暂且不计较他的疯话
了。
考虑到陈国字脸估计很快就要来了,我们不敢耽搁,继续往深山中走。
当然,是我走。
鸭子医生以自己的男性遭受损害和侮辱为理由,再次强行蹦到了我背上让我
背他。
我只能边默念着「他不是男人,他不是男人」边努力往前走。
走得腰酸背痛,脚都快断了,总算走到了一处河边。
而天也黑了,我们决定在这里歇息一晚。
我躺在地上,累得都想停止呼吸了。
口很渴,嘴唇都开裂了,喉咙也像是冒出了火,可周身一点力气也没有,根
本就走不到三米开外的河边饮水。
就在难受得快要死掉时,一只手扶起了我的脖子,接着,清凉甘甜的水进入
了我的唇。
我饥渴的啜饮着。
一口两口三口,清水流淌入了喉管,缓解了干裂与燥热,让我整个人的身体
都轻盈许多。
我还想要更多,便伸手,去碰触那个盛水的容器。
可是双手触碰到的,却是一张脸。
神智瞬间清明,猛的睁眼,却发现面前是鸭子医生那张放大版的绝美的脸。
而刚才盛水的容器,正是他的嘴。
他嘴时嘴在喂我水喝。
我一把将他推开,胸口气得起伏不定,半晌,终于能发话了:「你居然混合
着你的唾液给我喝,脏了!!!」「没才其他的东西来装。」
鸭子医生摊摊手,表示自己也很是无奈。
算他这个答案够强大,就不和他计较了。
不过:「刚才我稍稍摸了下你的身体,现在你有意地吻了我,咱们算是扯平
了,以后谁也不欠谁,知道呜?」「你摸就摸好了,我又不会说什么。」
鸭子医生道。
我正在为他的难得大度而感到惊奇时,他接着道:「反正你以后必须要养我,
所以现在开始,你要怎么对我都行。」
「你为什么就这么确定我会成为富婆呢?」
我实在是不解:「算命的偶尔也有失手的,要是我以后成不了富婆,那你岂
不是亏死了?所以啊,不要再将宝押在我这种没有前途的女人身上,趁着青春赶
快去套牢真正的富婆吧。」
如此苦口婆心,足以看出我是多么想一脚把这个鸭子医生踹得远远地啊。
可是鸭子医生还是属牛皮糖的,扯都扯不掉,他用袖子替我拭去嘴角的水滴,
道:「放心吧,就算你自己的能力有限,可是有我在,既然我看中了你这只股,
那就一定会帮助你升上去的。」
「可是我并不想养男人。」
我是个很没志气的女人,至少这一刻想要人来养我。
「等你有权有钱了,还会有更多的男人自动跑来求你养,所以你要习惯,万
事开头难,让我做第一个吧。」
鸭子医生预言。
那我岂不是成为武则天了?
可是我一没有阿武的能力,二没有阿武的精力,实是难堪重任。
还说成为富婆,现在能活着走出这个地方都成问题了。
鸭子医生将脸趋近我,勾引道:「不如今晚,我们就确定关系吧,免得你日
后翻脸不认人。」
看着他那双闪烁着曼陀罗妖冶光泽的眼睛,我瞬间明白,这个男人的脑部结
构是超乎常人的,我无法承受。
所以我拿起了旁边的石头,狠狠地将他给砸趴下了。
河边,石头多得是。
再次将鸭子医生砸晕后,我左右观望番,确定周围没有人,这才放心大胆地
褪下了衣服,进到河中央洗澡。
夜晚时分,河水非常凉爽,渗透入每个毛孔中,让我快乐得如同神仙般。
左刷刷,右洗洗,上搓搓,下揉揉……嗯,最后一句,实在是太过少儿不宜
了。
我是淑女,我不再唱了。
洗完后,我还是不想起来,继续赖在河水中泡着。
那种感觉,就如同是在大热天内走了半个小时后进了空调屋一般,舒适得让
人无法用语言形容。
第43章
正当我沉浸在凉水中享受时,忽然听见了上游的潺潺水声。
难道是陈国字脸他们带着人来抓我们了?我顿时紧张得连小红豆都竖立了起
来,赶紧在河底摸了抉石头拿在手中时刻准备着使用板砖神功。
话说、别的东西还是没有板砖顺手,改天一定要去夜总会后门的花盆中把我
的命根给挖出来。
拿好了武器转头往上游一望,发现并不是陈国字脸,而是被陈国字脸潜规则
了的鸭子医生。
他不知何时醒来,也脱光光了正在洗白白。
不得不说,我很是愤怒。
你洗就洗吧,居然还在上游洗,那不是明摆着要让我洗你剩下的吗?
那要是我情不自禁地喝了一口河水,指不定还是他的洗脚水呢。
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
要不是我俩此刻都是赤条条的,我定要上去再将他拍晕下。
我虽介意,可是鸭子医生一点也不介意,他居然向着我游了过来。
「男女收授受不清!」
我及时伸手阻止了他。
当然,真正起威慑作用的还是掌心中的那块石头。
「跑了那么久的路,难道你就不想轻松下吗?」
鸭子医生的脸在月光下闪着莹莹的光。
他此刻的所作所为让我想起了一个情景:路边那些粉红色装修的挂羊头卖狗
肉的理发店中,浓妆艳抹的小姐们伸手招呼着路过的行人:「大哥,来耍一下子
嘛!」
我一个颤抖,赶紧摇头。
「难道你对我地外貌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吗?」
鸭子医生再问。
我仔细地观看着他的模样,说实话,单从五官上看,他应该是我所认识的男
人中最帅的一个。
「那为什么就是不肯收了我呢?」
鸭子医生再次回到了这个问题上来。
「可能是因为我还没成富婆的原因吧,现在收起来,有些底气不足呢。」
我道。
我发觉自已只要身体舒服了,心灵也就高尚了,时常会说些好话让别人听着
快乐快乐。
鸭子医生信了这个理由,因为他点点头,道:「好,我会尽早让这天到来的。」
「呵呵。」
我傻笑。
趁寿天黑光线有限,赶紧游到岸边想拿衣服穿上,可是四处一寻,发现衣服
不翼而飞了。
「在那边。」
鸭子医生用手指了指岸边的一块大石头,果然,我的衣服就摆在上面。
本来还想着当着鸭子医生的面赤条条起身有些不好意思的,可后来一想,大
家摸都摸了,亲都亲了,还装个什么纯啊,直接起身,跑去拿了衣服。
可是穿上之后,我发觉不对了。
河屯补偿拾我的这套新衣服布料少了许多。
本来是民族风味十足的长裙和上衣的,可是现在居然变成了抹胸和超短裙。
「这是怎么回事?」
穿戴完后,我询问鸭子医生。
「因为我的裤子被你给弄掉了,所以借用你衣服多余的布料做了条短裤。」
鸭子医生解释,并指了指石头上搁的一条由我的衣服裙子布料缝成的短裤。
我很是无奈,谁告诉他我那是「多余」的布料来着?
再说,这套衣服是我被河屯吃尽豆腐才换来的,我容易吗我?居然问都不问
一声就给我撕了。
此外,这鸭子医生果然是神人一个,他究竟是从哪里找出来的针线和剪刀,
又是什么时候缝制的衣服呢?
实在是一系列地未解之谜啊。
穿好衣服后,我在草坪上坐下,等着头发干了好睡觉。
可是那鸭子医生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居然展现了自己的高超技术,在河
面上浮了起来。
那身材,果然够好,月光之下,白嫩嫩的,像是一块让人垂涎欲滴的白豆腐。
我吸回口水,不欲再看,可鸭子医生总是在我视线范围内转圈,将自己的身
体完全展现在我的眼前。
故意的,他绝对是故意的。
虽然鸭子医生这个人很奇特,想法也古怪,有时还很烦人,但不可以否认,
他的颜和他的身材够好,绝对不会侮辱鸭子这个称号。
我心内被勾得有些痒痒的。
我觉得自己就是那赴京赶考的书生,而他则是专门诱惑我的湖妖。
连忙低头,默诵《金刚经》不太管用,所以也不管头发是湿还是干,直接就
躺在了草地上。
闭眼,准备睡觉。
可是湖妖又来了,也依葫芦画瓢,在我的旁边躺下。
「你就没有问题问我吗?」
鸭子医生问。
其实我还真有:「你……穿裤子没?」
「你睁眼看看不就知道了?」
鸭子医生的声音中有笑意。
「男女授受不亲。」
这句话最近已经成为我的口头禅了。
一定是我被吃豆腐吃够了的缘故。
「怎么,你不敢了。」
他问。
我当然知道这是激将法,不过转念一想,居然他都愿意让我着了,那还推辞
个什么劲呢,我就不信自己会长针眼了。
直接坐起来,睁大眼往他那处一看……失望了,穿得产产实实的。
「你不厚道。」
躺下后,我鄙视道。
「我可没说我没穿。」
他笑。
怎么都算他赢了,我不想白费力气,继续睡觉。
河边很是凉爽,草地像棉花一样柔软,睡在上面舒服极了。
「你说得对,我很爱钱,是因为小时候没钱。」
他道。
我安静地闭着眼,听着他讲话。
「父母在我五岁时就出车祸双双去世,从小,我轮流在每个亲戚家中过活,
过了不少苦日子,挨饿打骂也是家常便饭,似乎没有人喜欢我,都当我是个累赘。
当时我就想。如果我有了钱,是不是就不一样了,是不是我便会有亲情。」
「所以我努力地读书,我帮有钱的同学做笔记,做作业,我甚至去工地扛水
泥,只是为了挣钱,我将钱全部给了那些亲戚,可是他们对我的态度并没有什么
大的改变,只是冷漠的客气。」
「有一次,和表弟吵架,他气极了,骂道,你这个叫花子,你爸妈都死了,
你没人管了,我们收留你只是可怜你。那一刻我终于明白,我已经没有机会得到
亲情了。」
「可是没有关系,我还有机会得到钱,很多很多的钱,大把大把的钱。
第44章
「从那一天起,我决定余生的日子只要挣钱,因为钱才是最实实在在的东西。」
我觉得这些话都是很熟悉的。
我爱的是肉,他爱的是钱,其实都一样。
一样的。
为了这一层意思,我发下了誓言:「鸭子,不,蒋板涯,等我成了富婆,我
一定会给你很多很多的钱。」
「还有呢?」
鸭子医生似乎还挺不满足的。
我当然清楚他指的是什么,可是:「你并不需要做什么就可以得到钱,难道
还不好吗?」
鸭子医生的肩膀擦了擦我的肩膀:「可是我向来都是靠勤劳致富的,收了钱
就一定要做事。」
这个医生实在是难搞,我想了想,道:「那么派你到我们家来打扫卫生怎么
样?」
他自然是拒绝,理由也是强大的:「收女人的钱,我便只会在床上做事。」
这个医生实在是yellour啊。
我不说话了,直接躺着向着梦乡靠近。
可是鸭子医生不放过我:「你出去以后有什么打算?」
「先出去再说,指不定出不去就嗝屁喂老虎了,那现在想这么多做什么?」
我多想直接在鸭子医生的嘴内塞一把泥土堵住啊。
「反正没事聊聊天,毕竟我们虽然认识了一段时间,也定下了终生,可还不
太了解对方,这样不好,不好。」
鸭子医生由湖妖直接变成了唐僧。
「我最喜欢的事情就是吃肉,最讨厌的事情就是别人吵醒我睡觉。最后说一
遍,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倘若再敢吵醒我,休怪我手下无情。」
我闭眼轻悠悠的说道。
威胁还是很有效果的,鸭子医生果然不吵了。
我甚是欣慰,继续寻找着周公。
可就在要到周老先生的家门口时,鸭子医生又将我吵醒:「快起来!」
我何不欢说道做到,直接抓起旁边的泥土,塞了一把在他的嘴中,边塞还边
低吼着:「我叫你不让我睡觉,我叫你不让我睡觉!」
在那一刻,我觉得这鸭子医生简直就是一人渣。
可是下一刻,当我无意间回头时,才发觉原来真正的人渣是自己来着。
因为在身后,站着一排排河屯的士兵,而他们看着我施加在鸭子医生身上的
暴行,脸上不同程度地显示出了一种畏惧感。
下次如果有幸再见到河屯,我一定要让他好好整治下自己的士兵。
贩毒的全是心狠手辣的,个个装成个、小白兔骗谁呢?见我塞土进别人嘴里
就畏惧了?那你们还塞海丵洛因进别人肚子里呢。
可是实话实说,我是非常不愿意见到河屯的。
所以在这一刻,我决定跑路。
转身就行动,鸭子医生本来还想要跳上我的背,但被我凌厉的眼神一瞪,还
是识相地自已跑了。
当然,那些个士兵也开始追来。
不过还好老天长眼了,在这场追逐开始后没多久便下起了倾盆大雨,模糊了
大家的视线。
在大雨倾盆中,我和鸭子医生结成了统一战线,奋力向前狂奔。
天色能见度低,加之地形崎岖,河屯的士兵很快就分散开来,到处寻找我们。
我和鸭子医生静悄悄躲在竹林之中,按兵不动。
可挤在一起,太过接近,我闻到了他身上的气息。
「靠过去点。」
我用盆骨顶顶他。
「我都没怕,你怕什么?」
他笑,笑的时候,气息喷在了我的侧脸颊上,暖暖的。
确实,这句话让我觉得应该检讨下自己了。
在外面时从来是男人怕我,但一到这我就变成了小媳妇,怕东怕西怕被吃豆
腐。
嗯,太不畅快了。
「其实,我想跟着你,钱是一方面,也有其他的原因。」
鸭子医生低声凑在我耳边道。
毕竟还在躲藏中,我们只能采取这种方式对话了。
「我知道,因为我貌美如花。」
我得意地翘起嘴角。
「你再如花还能比过我?」
鸭子医生打击起人来是不遗余力的。
「那还因为什么?」
我问。
「因为,你挺有意思的。」
鸭子医生道,凉凉的水浸润了我的发丝,而他口腔中的暖气又进入了我的耳
廓,凉与暖交织,是一种说不出地意味。
「多谢夸奖,我还觉得刺猬挺有意思的呢。」
绝对没撒谎,从我多次提起它们就可以看出这点。
「其实这真是已经是对你的夸奖了,因为以前在我眼中,女人都是一个样。」
鸭子医生道。
对于他,我实在是没什么语言应对了。
所幸,此刻我们身后出现了一道暴喊声:「要命的话就举起手来!!」
我和鸭子医生都是贪生怕死之辈,当即便举起了双手,转过身去,发现是一
小将领。
我悄声对鸭子医生道:「反正他只有一个人,干脆我们就色诱吧。」
鸭子医生表示赞同。
可是问题来了,到底是该我出马还是鸭子医生出马呢?不过,看在他那把枪
还是很厉害的情况下,我自动认为他是同性恋,直接一脚将鸭子医生给踢了过去。
那小将领甚是警觉,立马将枪对准了直接成球形滚去的鸭子医生:「你想干
什么?」趁着小将领的注意力全在鸭子医生身上时,我直接冲过去,干脆利落地
夺下了他的枪,再用枪柄将他敲晕。
枪柄还是不如板砖顺手,敲了两下才让他晕过去。
解决完他后,鸭子医生拉着我再次逃亡。
不过这一次,算是运气好,居然蒙对了路我们跑到了刚来时的那个小镇上。
雨还是在下着,我们的衣衫,我们的头发全部湿透,但是我很痛快,说不出
来的痛快。
鸭子医生陪着我去夜总会后门处取出了我的命根。
不过他看着金子的眼神可真叫一个贪婪,就像我看见一全身上下裹满肉的美
男一般。
「这应该都是真的吧。」
他伸出爪子不断的抚摸着。
第45章
我害怕鸭子医生会忍不住将其给咬一口实验下,忙将板砖给收了回来。
鸭子医生完全不在乎我的举动,他的理由是:「反正以后也是我的。」
「为什么?」我将板砖紧紧搂在怀中。
「你养我的意思就是,你的什么都是我的。」
鸭子医生微笑。
我觉得自己完全是被缠住了,没记得自己说过要养他啊,怎么就被他给赖上
了呢?
不过实在是太累,我强烈要求休息一下。
鸭子医生将我带到了一间旅馆内,只要了一个房间。
毕竟是逃命,还是挤在一起比较好。
全身被雨水淋湿,夜深之后便更冷了,本来想去洗个热水澡,但浴室的水龙
头居然没有热水。
再换房的话可能会引人注意,今晚只能将就一下了。
可是那雨水的冷是进入骨头缝中的,就算再盖再多的被子还是会发抖。
无奈之下,我只能拿起冰箱中的酒,仰着脖子灌了几口。
别说,效果挺不错的,周身很快就暖和了。
我躺在床上,头有些晕晕的,微醺的感觉特别舒服,整个人像是在船中一般,
悠悠的在水面上摇晃着。
鸭子医生简直就是跟屁虫,第三次在我身边躺下,不过可能习惯了,我反而
喜欢身边有人的感觉。
将酒递给了他:「喝点吧,兄弟。」
鸭子兄弟果然够爽快,接过酒,咕噜咕噜地灌了一大口下去,接着再将瓶子
递给我。
江湖儿女不拘小节,什么间接接吻这种事情完全是可以忽略不计的。
我们就这么躺在床上,你一口我一口地喝着酒,偶尔也交谈几句。
「说实话,」
我觉得自己的舌头开始打颤了:「鸭子,你为什么总是缠着我?」
「因为你好玩,而且,你潜力无限,一个又好玩且潜力无限的未来富婆,我
肯定是要缠着的。」
鸭子医生的脸颊红了起来,看来他的酒量也不算是很好。
「其实吧,有时候我也觉得你很好玩。」
我用手指戳着他的脸颊。
「要我说的话,我们俩都好玩,你说呢?」
鸭子医生问。
我点头,完全同意。
「可是你知道,一男一女在一起做什么是最好玩的吗?」他问。
「做什么?」我头晕晕的,很是快乐。
「做这个。」
鸭子医生靠近我,在我的脸颊上轻轻一吻。
他的唇很柔软,像是初生的花瓣。
「舒服吗?」
他问。
我点点头,唇,酒精,都是让人舒服的东西。
「我会让你更加舒服的。」
鸭子医生的唇继续吻着我的脸颊,花瓣的柔嫩触觉在我的皮肤上绽放。
我闭着眼睛,享受着这种舒适。
他的气息是暖的,可以融化我骨头缝中的寒冷,我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动,
只是享受着。
第46章
那唇瓣像是在清冽的温泉水中浸泡过般,一点一点地在我的皮肤上释放暖热,
我仿佛沐浴在温泉之中,舒适得忘乎所以。
酒精也开始在身体内起了作用,那些恍惚的因子开始浸入每一个细胞中,所
有的痛苦都降低,所有的块乐都上升。
自己仿佛已经脱离了三界,非人非魔非仙。
已经是百无禁忌。
湿凉的衣物贴在身上,湿答答的,我想要将其全部褪去。
一双手帮助了我,将那些东西全部褪下,我像是一条蜕皮的蛇,全身舒畅无
比。
含着温泉水的唇覆盖上了我的全身,我放松了自己。
「你是特别的。」
那个声音在我耳边道:「相信我,你可以做出很大的成就。」
「我不需要很大的成就。」
我闭着眼,已经分不清自己是在现实中还是梦境内:「我只是……想要肉。」
「有了成就,就有肉吃,数不完的肉吃。」
鸭子医生的唇似乎来到了我的耳廓边,吐着温温的话语。
「不止是肉,还有其他的东西。」
我喃喃道:「还有爱,很多很多的爱。」
「你会得到的。」
那唇触碰上了我的颈脖,他的话像是最机密的语言般,通过毛孔进入我的身
体:「会有很多人爱你。」
「谁呢?」
我失笑:「我第一个爱的男人因为害怕而不敢爱我,我第二个爱的男人因为
朋友而离开了我,我第三个爱的男人因为我的背叛而不知所踪。」
这些爱中,有的人伤害了我,有的人被我伤害。
「会有新的爱你的男人出现的。」
他的声音在我的背脊上荡漾开来。
「是吗?」
我将脸埋进枕头中,枕头很柔软,像云朵一般。
「会的。」
他道。
他的唇点燃了我的体温,让酒精更加快速地在我的体内游走。
他的手从我的腰下伸入,来到我的胸前,轻柔而有技巧地抚弄着。
跑了很长的路,我累了,喝了很多的酒,我醉了。
其实以上的所有都不过是个借口,真正的原因是,今晚,我的身体愿意接受
他。
我放松了自已,准备接受这一场的游戏。
他分开了我的双腿,用手指追弄我的敏感,想要我的身体准备充分。
在这场游戏中,两个人都应该得到快乐。
我的身体很配合,它释放出了迎接他的物体。
蒋板涯进入时,我并没布觉得陌生,我们配合得很和谐。
我的脸自始自终都埋在枕头内,呼吸有些许的困难,特别是最激烈的时刻,
脑袋一度出现了空白。
然而正因为如此,我的身体才能最充分地享受这一场鱼水之欢。
每一寸肌肤都获得了快感,每一个毛孔都获得了舒展,每一根神经都刻下了
记忆。
当最后的震撼与释放来临时,我和他同时发出了满足的低吼。
激烈之后,便是平静,他放松的身体重叠在我的身体上,两具臭皮囊拥在一
起,取暖回味。
外面是淅淅沥沥的大雨,屋子内则满是喘息声,此起彼伏,属于我与他,共
同记录下刚才发生的那件事。
窗外的雨气进入屋子,空气变冷,我裸在外的胳膊也变得凉浸浸。然而背脊
却是温热那是他胸膛传来的温暖。
我们像是相识已久的老友,重新聚在了一起。
必须承认,和他在一起做这种事情,我很放松。
同时还要承认的是,他的技术很好。
我的酒意已经随着刚才的汗水蒸发,此刻,床上的两人都是清醒的。
是时候说话了。
「我不会要你负责的。」
我以这句话做为开场白。
其实真正想说的是:「我不会对你负责的。」
可是想了想,却觉得过于无情了些。临出口前还是改了改。
第47章
鸭子医生的回答还是照旧强大:「你认为现在还有说这种话的必要吗?」
确实是没有了。
这在我们还是纯洁的关系时,他就已经死赖着我,那现在已经是不纯洁的关
系了,我更是走不掉的。
不过算了,何不欢,你爽都爽过了,怎么能不认账呢?
做人就要负责任。
就像是我吃了别人摊子上的章鱼丸,那就一定要付钱,不能白吃的。
「好,等我有钱了,一定会养你的。」
像大多数男人做过的那样,在那事之后我也做出了这样的誓言。
「反正没事,就让我们来界定下『养』这个词的含义。」
鸭子医生继续压着我:「养我的意思,就是把挣来的钱都交给我管。」
我慢慢地咀嚼着他这番话的意思:「也就是说,我辛辛苦苦地在外面打杀,
浑身浴血地回到家,结果挣的钱全部要上缴给你去挥霍?」
「我会给你足够的肉吃。」
鸭子医生补充。
细想想,反正我挣钱的重要目的就是为了吃肉,着主意听起来也不错了。
而且,我真的不大相信自己能变成什么有钱人。
暂且就答应着吧。
「其实我还有很多好处的。」
鸭子医生继续趴在我身上推销着自己。
不过他趴的技术要比河屯要好。
用句很有歧义的话来说,那就是:还压得我挺舒服的。
「什么好处?」
我敷衍地问道。
「好处太多,一时半会说不完,但最大的好处就是,我不会阻止你收面首。」
鸭子医生边说着边在我的肩胛骨处吻了一口。
「我不是女王,没有资格养面首。」
现在养一个他都已经够让我焦头烂额的了,还养什么面首?
鸭子多了,饲料不够的。
「以后你定会有资格的。」
估计在鸭子医生的眼中,我是前途无量得很呢。
「那好啊,到时我一定封你为后宫之主。」
就像他说的,反正没事,那空头支票就随便开吧。
鸭子医生凑近我耳边,含义丰富地说道:「我会永远记住你说的这句话的。」
几年之后,我会很后悔自己说过这句话。
「好了,关灯睡觉。」
我实在累了,没空和他闲扯。
鸭子医让这次还挺乖的,居然依言照做,起身去将灯给关了。
可是下一秒,他又将我拉了起来,悄声道:「快穿衣服。」
「要穿你自已穿。」
算他运气好,我将板砖丢在了床头柜上,这要是在我手上,鸭子医生估计又
要变绷带出来自已包扎脑袋了。
我是打定主意不再理他,但鸭子医生从来都是能吃定我的,他只用了一句话
便将我吓得直接从床上跳了起来:「河屯来了。」
偷偷地跑到窗边,将窗帘掀开一条缝往下一望,果然,军队包围了这间旅馆。
我后悔了。
刚才那么珍贵的时间,为什么不用来睡觉,反而拿来滚床单呢?
第48章
可是悔恨已经来不及了,再说遵照我银姬的名号,估计时光再次倒流,我还
是会选择滚床单的。
现在最重要的问题就是,怎么逃出去。
待都重新穿上衣物后,我看着鸭子医生:「你说过会帮我成为富婆的,是吗?」
「是。」
鸭子医生点头。
「成为富婆之后,我一定将所有的钱都给你保管,关于这点,你高兴吗?」
我问。
「高兴。」
鸭子医生是个实在人。
能够白得钱,不说高兴的那全是小傻子。
「所以说,为了我们,不,最重要的是,为了你,我不能出事,不能落在河
屯的手上,所以说,」
我伸手,饱含痛惜地抚摸了他的脸颊:「蒋板涯,你今日的牺牲是很有价值
的。」
话音刚落,我拉开窗门,一脚便将他踢了下去。
二楼,不高,最多摔个脑震荡,没什么大不了的。
鸭子医生呈现抛物线般,「咚」地一声就被我踢落到了军队中央。
仔细一看,刚好是陈国字脸的车上。
有情人终成眷属,我祝福他们。
鸭子医生从天而降而制造的响动是很大的,基本上吸引了全部人的注意力。
这也正是我要的效果,趁着他们的目光全部集中在鸭子医生身上时,我手脚
并用,快速地爬到了屋顶上趴着。
大雨倾盆外加夜色漆黑,根本没人发现我的踪迹。
他们在旅馆中搜不到,铁定会以为我已经潜入了小镇其余地方,自然会去接
着搜索,待他们离开后,我再偷偷潜入已经被他们翻了个底朝天的旅馆中躲着,
自然是神不知鬼不觉了。
果然就像我预料的那样,河屯的士兵乒乒乓乓地在旅馆的房间内搜索之后,
一无所获:「报告,搜遍了整间屋子,都没有人。」
我正趴在屋顶上像只偷到油的老鼠般得意地笑,却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
「我看见了,她在屋顶上。」
那是鸭子医生的声音。
很不幸地,我被出卖了。
探照灯立即打在了我身上,我像是走在星光大道上的明星,连脚趾甲缝都暴
露在众人目光下。
一个人走出来,身材高大强壮,声音低沉:「当我数完十声后,你最好下来。」
是河屯。
他的语音并不大,但却带着一钟特有的让人不自觉臣服的魔力,穿透雨雾,
直接向着我袭来。
「我下来有什么好处?」屋顶有些滑,我干脆就坐在上面和他谈条件了。
河屯将右半侧身子靠在军车上,他上身穿着迷彩服背心,古铜色的肌肉结实
有力,脚丵交叉站立,长裤下摆卷起,穿着军靴,着上去很是悠闲。
「你下来,并不会得到一点好处。」
河屯道:「可是不下来,却会有许多的害处。」
「比如呢?」
我边抹去脸上的雨水边问道。
谈生意,是要仔细的。
「比如说,你会受伤。」
河屯的语气没变,但我却听出了威胁的意味。
我还没做出什么反应,河屯就数上了。
「一。」
他伸出一根手指。
「二。」
第二根。
「三。」
又是一根手指。
虽然他的样子很轻松,甚至还带了一层隐隐的笑意,可是我却感觉到了危险。
他数的速度还是挺快的,在我还没生出什么年头时,便已经数到了九。
「十。」
这个音在他的口中缓缓消失,如细线般在空中拉扯至最薄。
我只能对他说抱歉,我还没想好。
可是他更应该对我说抱歉,因为在「十」字消失的那一刹那,他忽然拿起一
把冲丵锋枪,直接对着我所在的方向扣射过来。
我连忙俯身躲下,急促的子弹声不间断的冲击着我的耳膜,那些碎裂的瓦片
飞起,划过我的脸颊和手臂。
这简就是地狱游戏时间,火力太过强大,我根本无力抵抗,只能紧紧趴在屋
脊上,尽量保护着自己。
枪声在雨夜之中被无限放大,扩散至天空,像是永无止息。
其实只有短短的一两分钟,但在我看来,却像是地球绕太阳转了一周天那么
长。
终于,河屯停止了射击。
可是我的鼻端全是刺鼻的火丵药味,耳边仍旧是激烈的枪声,脸颊上有热流
淌过,我知道那是血。
现在才懂得,河屯的外号果然是名不虚传的。
绞肉机,个天杀的绞肉机!
「我还会再数十声,结束时如果你还没下来,那么便没有刚才那么简单了。」
河屯没含什么感情的声音再度袭来。
嗯,刚才那么猛的火力还叫简单,他这次估计是要拿火箭炮来射我了。
「一,二,三……」
河屯不慌不忙的数着,似乎这并不是子弹和肉体的撞击,而是酒足饭饱之后
玩的一个小游戏。
这位大哥,心才叫一个黑啊!!!我发誓,倘若我何不欢有天发达了,一定
要将他绑起来,也像今天这样,拿着把冲丵锋枪对着他射,而且专门射他的重要
部位,咱们看谁狠得谁!!!「七,八,九……」
河屯继续着他的游戏。
谁都不想被人当老鼠玩,我何不欢也是一样。
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我不再躲了,直接站了出来,暴露在他的射程之内。
在许多道目光下,我挺起D罩杯的胸,扬起娇傲的头颅,勇敢地直视着河屯
以及他手中另一把杀伤力更强的枪。
雨仍旧在下,风仍就在刮,夜仍旧漫长。
我吸口气,郑重地说了一句话:「……请拿把梯子接我下去。」
留取丹心照汗青自然是好的,但我何不欢一向信奉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河屯收起了枪丵,手势一下,手下的人立马就上来抓我了。
就这么,我再一次被他给逮住。
而且,还是被刚与我做完亲密运动的奸夫给陷害的。
看着鸭子医生那张俊脸,我十分后悔刚才运动途中没把他的命根给折断了。
那将减少多少罪孽啊。
我悲。
第49章
我和鸭子医生互相出卖的结果就是双双再度被捕。
这说明,一夜情缘果真是没有前途的。
就他一个就足以要我的命了,还想建立后宫呢,我呀呀呸。
这一次被抓回去,关于待遇方面落了些不同,具体来讲,那就是鸭子医生照
旧待在小黑屋中,而我则被捉到了河屯的房间里。
「你挺厉害的。」
他站在阳台上抽着烟。
「比起你还差好大一截。」
我双手被绑着坐在床上。
「我讨厌你这种臭脾气的女人。」
他吐出一口烟,悠悠道。
其实要我说吧,他的脾气也好不到哪里去,谁见过一大男人拿着冲丵锋枪去
射一弱女子的?
可是我不敢得罪他。
这年头,有枪的都是大爷。
「如果我坦白交代出是谁派我来杀你的,那你能不能放了我?」
我小心翼翼的问。
我何不欢内心是阴暗的,我决定陷害以前的对手风义帮。
他们以前时常跟清义帮作对,我也代表碧姨和他们帮主的女人骂战过几次,
不幸败北。
话说那些女人的嘴真是够厉害的。
「你说了不会有好处,只会在一定程度上降低我对你的伤害。」
河屯明白无误的告诉我。
难道如果我再不说,他又要射我了?
赶紧「坦白」「是风义帮。」
「再重复一遍。」
河屯将烟熄灭。
「风筝的风,意思的意,帮派的帮。」
我怀疑他没听清,便好心的重复,此外还编造细节:「他们嫉恨你几乎把持
了整个海丵洛因的市场,而且没让他们分一杯羹,害得他们帮主每年挣得钱只够
养三个小老婆,所以就派出我来灭了你,好趁机作乱,大捞一笔。」
最高明的谎话当中该掺杂着真话,他们的帮主确实养了三个小老婆来着。
河屯转过身来,双臂摊开,将身子全部靠在木栏上,左脚微曲,看着我,轻
声道:「最后一次机会。」
他看上去并没有发火,但我却感觉一股强大的气流直接向着我袭来,压迫着
我的每一寸皮肤。
河屯的话已经再明白不过了。
他已经知晓是谁派我来的,其实凭他的能力,知道这点并不难。
他之所以询问,只是为了试探我是否顺从了。
很可惜,我没有变成他欣赏的那种女人。
最后的一次机会了,我张张口,道:「……这个机会可以改天再用吗?」答
案是不行,河屯用自已的行动说明了这点他长腿一跨,三步两步冲过来,直接将
我推到在了床上。
随后一个动作便褪去了自己的迷彩服背心,露出那肌肉线条完美的上身。
脱完自己的之后,他的大手向着我伸来,再次撕开了我的上衣。
我坚信,河屯上辈子绝对是和我的衣服有仇的。
「或许,能够让你顺从的方法只有这一个了。」
他再次像一座山般向我压来。
看来,他果然要来射我了。
不过用的是他出生便携带的小机关枪。
我再悲。
第50章
就在河屯的小机关枪准备扣动扳机时,我大叫道:「先别激动,听我说一句
话。」
「你的机会已经用完了,就算你现在说出是谁派你来的,也没用了。」
河屯断了我的后路。
但是没关系,我拿着铁锹再挖一条后路就是了。
我看着他,清清嗓子,好心地道:「其实我真正想说的是……我很臭。」
河屯:「……」
「被你的人追着到处跑,又淋雨,又跌入过泥坑,还爬上屋顶,累出一身臭
汗……不信,你自己闻好了。」
我将自己的咯吱窝努力地凑到他的鼻子下端。
这一招果然够见效,河屯下一秒就直接离了我的身体,瞬间转移到了床边直
挺挺的站着。
看来男人果然以为女人个个都是香妃,大家都是人类,谁不会发臭呢?
很可惜,河屯并没有洁癖。
他直接将我扒光,丢进浴室那盛满了热水的大木桶中,命令道:「给我洗干
净了。」
而且他还不走,双手抱在胸前站在旁边看我洗。
人家那些演激情戏的女主角至少脱了还能挣得个钵满盆满,接着吃香喝辣的
吧,可是我何不欢倒好,在河屯面前脱了这么多次,却连一块像样的肉都没碰着,
现在反倒还要免费给他表演出浴这一戏码。
这世道,果然是越有钱的越小气。
「限你两分钟内上上下下全部给我洗完,如果到时没完成,我便会亲自动手。」
河屯眉宇间透着一种彪悍的霸道:「先说明,我下手一向是很重的。」
威胁,严重的威胁。
如果他是洪少柔,如果他是李李吉,如果他是景流湃,如果他是蒋板涯……
就算他是李徘古,在这么对我后,也定会死的面目全非。
只可惜他是绞肉机河屯。
他动一动手指,我就立马要被射的千疮百孔。
我当然可以选择跟他同归于尽,但那样做太不值得了花花世界,大好春光,
我何不欢肉还没吃够呢,怎么舍得死。
为今之计,只能是忍耐。
可是忍耐也是有限度的,我绝对不能让他的兽性得逞。
思及此,我将心一横,将气一吸,将通道一扩……在水中释放了硫化氢。
用物理学的话来讲:气体进入水溶液,形成一个吸附水膜所包裹的气泡,气
泡轻于水,很快漂浮上升到液体表面。
用白话来讲:只见一不规则的圆形气泡从我的臀部生出,以一定的速度上升
到水面,轻微的爆破声后,香消玉殒。
我和河屯同时观测到了这一实脸过程。
浴室中久久陷入了沉默,只剩下袅袅热气不断上升。
我用一句话打破了这段沉默:「麻烦给我把尺子,我想量量看刚才那泡泡的
直径是多少。」
这件事地结局很简单:河屯摔门而去,不见踪迹。
我独坐浴室,异常谈定。
自从那一搅之后,我的清白暂时得以保存。
河屯没有再将我关回小黑屋中,而是将自己的屋子让给了我。
开始时我还很傻很天真的以为他是怜香惜玉,不忍心我这样一个弱质女流再
回去受苦,但后来才从那几个看守我的士兵口中得知他的原话:「等气味散透了
三天后再通知我」人家韩娥是余音绕梁三日不绝,我何不欢是余屁绕屋三日不绝。
我何不欢果然是有韵味的一女人。
每天在木屋中呆着也挺无聊的,是在闲的头发都直了时,我就会去逗弄那几
个负责照看我的士兵。
其实我对河屯的这些手下还是很有爱的,他们让我想起了那群被我折磨的死
去又活来,活过来意识到自己没死去又再次痛苦的想死去的刀削面们。
我是个喜欢犯经验主义错误的人,沿用以前折磨刀削面们的方法去折磨这群
士兵。
可我忘记了,这群士兵是绞肉机的士兵,就算不会绞肉,那剁肉也是没问题
的。
只见他们齐刷刷举起枪,将枪管对准我,面无表情的威胁道:「河先生吩咐
过,倘若你有什么动静,立马就成全你个三长两短。」
看这话说得,多有内涵。
他们有枪,他们是大爷,我躲。
灰溜溜的进了屋子,我憋屈极了。
用耽美界地言辞来讲,我何不欢在外面是一帝王攻,谁知一来了这就变成了
一弱受,怎一个惨烈了得呢。
忌惮着外面士兵们的枪,我只能整天都待在这屋子内,屁股上都闷出痔疮了。
最要命的是,这里的伙食开得极差。
虽说每天都有肉,但这里的肉大块是大块,味道却并不怎么样。
这也难怪了,河屯以及这些士兵都是粗犷型的,精细小莱估计从不符合他们
的胃口。
不过仔细想想,我一被俘囚犯还能吃到肉,已经算是很不错的了。
难不成还想得到五星级酒店的服务,女王的地位?要清楚,我可是来杀他们
老大的。
每天睡了醒,醒了吃,吃了再睡,实在是太过浪费生命了。
我站在阳台上,手握着木质栏杆,上面的纹路有着古朴的粗糙。
了望远山,青草浓郁,然而前面不远处的田地内,便是一片血红,我晓得,
那里种的便是传说中的罂粟花。
血红的,张扬的,妖艳的,罪恶的花朵。
多少人因为它而坠入阿鼻地狱,它的汁液定是浓郁的黑色。
看着它,我思绪万千,胸中起伏不定,终于按捺不住,对着远山高歌。
「这里的山路十八弯,这里的水路九连环,这里的山歌排对排,这里的山歌
串对串……」
这么一唱了吧,心情却实是愉悦不少,看来是找准了舒缓方法了。
于是乎,我每日早中晚准时都会在阳台上开演唱会,高声歌唱,声入云霄。
我觉得自己唱得确实不错,声音洪亮,中气十足。
只是每次在我演唱途中,士兵们的枪都会出现走火现象,而走火的方向都是
我所在的位置。
邪门了。
这样唱了三天之后,我听见了一个谣言:那一大片罂粟花因为我的歌声而纷
纷枯萎。
简直是妖言惑众,那些罂粟不就是花朵小了点,花瓣落了点,花枝垂了点吗,
有什么大不了的。
第51章
我自己确实是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河屯不这么认为。
想也晓得,这罂粟花是他用来发财的东西,哪里能任由我这么糟蹋呢?选了
十估摸着硫化氮氢散完的日子,河屯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内。
当时我站在阳台上唱得正在兴头上,不知是哪个倒霉孩子的子弹又失火了,
直冲冲向着我的面门射来。
我动作奇快,矮身一躲,那虽没长眼睛但在我看来却是接受了上天旨意的子
弹就这么呼啸着对准我身后的河屯射去。
说时迟那时快,子弹如闪电般击中了河屯的胸膛,顿时激起一团血雾,他不
可置信地看了看自己的胸口,身子摇晃了几下,轰然倒在地板上,一代毒枭就这
么意外身亡……
当然,如果事情真的是这样发展,那么也就没有后来那些个破事了。
现实是:如果我能躲过那颗子弹,那么河屯也一样能躲过。
那颗子弹射入了床头靠着的那面墙上,成为了永恒的洞。
而子弹主人的命运有些惨烈被拖到刑场上,脱光衣服,用沾了盐水的鞭子抽
打一百下。
河屯自然不是为我出气的,行刑的理由是此人敢对他的所在的木屋不敬。
从另一个侧面来讲,我还没这屋子内的一块木头值钱。
我刚想向河屯打小报告,说应该好好管管他手下们那些总是走火的枪。
岂料话还没说出口,河屯先发制人,他直接从靴子中抽出一把寒光闪闪的匕
丵首,抵在我的脖子下,黑邃的眼睛盯着我,一字一句地道:「下次如果你再敢
唱歌,我会把你的舌头割下来。」
他的声音很平缓,可就像是大海,即使是天晴日朗,柔和平静时,也没人会
怀疑它的威力。
「听清楚了吗?」
见我没怎么做声,他重复问道。
我垂眼看着脖子上的那把匕丵首,犹豫许久,终于问出一个从刚才起就一直
萦绕在心中的问题:「大哥,请问你有脚气没啊?」
河屯:「……」
其实我觉着自己问的问题是很有意义与内涵的。
男人的脚哪个是香的?这匕丵首也不知道在那靴子中藏了几天了,染了臭气
倒没什么,这要是沾上什么真菌之类的,我那娇弱的脖子岂不是就惨了?
河屯将刀从我的脖子下收回,重新放回靴子中,道:「养了这么多天,你也
休息够了吧。」
颈脖处有热流,,我伸手一摸,发现丝丝血迹是刚才那匕丵首割的。
只是这么轻轻一放就能刺破皮肉,不愧是绞肉机的匕丵首。
不过话也说回来了,看来这河屯是真的不懂怜香惜玉四个字怎么写。
所以一听他刚才的问话我就知道自己要悲剧了。
果然,他将我带到了一处深山老林中,指着那些密林道:「给你十分钟,跑
得越远越好。」
「十分钟后,会发生什么?」
我问。
「我会追击你。」
河屯接过手下递来的狙丵击枪,将枪口对准着远方,但我直觉他那双眼睛却
时刻盯着我。
我算是明白了,河屯大哥平时猎兔猎鹿厌烦了,所以今天打算猎杀我这个大
活人。
实在是创意十足,看来脑白金喝了不少。
看着那崎岖的山路,参天的密林,摸摸自己颈脖上的伤口,再瞄瞄河屯手上
那威力极大的枪,我下了一个决心。
「大哥,你看这凉风有信,秋月无边,景色美得掉渣渣,我们还是回去滚床
单吧,这次我发誓,绝对好好配合,圆满地完成交配任务,行不?」
我恳求。
碧姨曾经教过我,为了活命,贞操也是可以出卖的。
再说了,其实男女之事不过是一念之间,他上我,和我上他,其实都是一件
事。
但是河屯是不缺女人的,他缺的是小玩意,缺的是有趣的游戏。
所以他的回答是:「从现在开始计时,一秒,两秒,三秒……」
「要不然我在上面,你一个力也不使,直接享受好了?」
为了活命,我岂止是弱受,已经直接二级跳为贱受了。
可是河屯筒子完全不能理解我的这番苦心,他继续眼望远山,念道:「四秒,
五秒,六秒……」
我自甘堕落,却什么好处也没捞着。
实在是气恼着了,我干脆一屁股靠坐在车头,翘起了二郎腿,摆出经典女流
氓造型以及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态度,道:「姐姐我今天就是不动,你能把我怎么
样?」
补充一点,我那眼睛还是斜飞的,堵人得很。
是啊,既然是游戏,那我不玩,看他一个人怎么玩?
但是河屯是谁?人家那是传说中强大的绞肉机啊。
他轻飘飘地看我一眼,接着淡定地将枪口对准我的脚下,接着噼里啪啦射了
十多枪。
他的速度是极快的,当我低头时,赫然发现弹孔沿着我的脚勾勒着,每一颗
子弹距我的脚都只差一厘米。
他收回枪,也学我的样子斜飞过来一个眼神,道:「我再数三声,如果你不
跑,那么你的脚就会被废。」
我深吸口气鼻端全是火丵药的味道。
还没等他数,我就直接向着密林中飞奔了。
河屯,你大爷的个帝王攻,我惹不起我躲得起。
帝王攻牌绞肉机选的时间也叫正好,居然是正午,虽然有枝叶遮盖,免去了
被毒辣日头晒伤,但这气温却高得离谱,我像是坐在蒸汽房中,就算是不动也是
满身汗水,更别说还在拼命奔跑了。
能不奔跑吗?这河屯有言在先,等会他就要扛着他的狙丵击枪来射杀我了。
这密林中不仅气温高,空气潮湿,还有许多不知名的小虫,即使我在奔跑着。
全身上下也被咬出了十多个红疙瘩,痒得要人命。
可是我没有时间去挠,此刻要做的,只是奔跑,只能是奔跑。
跑到脚酸,跑到喉咙发干,跑到汗水浸入了眼睛,也一样不敢停歇。
直到身体的最后一丝力量全部游走,才靠在一棵大树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心脏跳得像是要涨裂开来,那种震动在全身爆发,连眼球都在抖动。
身体顺着树干缓缓滑落在地上,无意中偏转头,从旁边一泥水沟的倒影中竟
赫然发现脖子上那被河屯的匕丵首划出来的伤口处居然趴着一条拇指粗细的蚂蝗,
那软棉的身体还在蠕动着血!!!我死命地将其扯下,正想丢在哪,但转念一想,
怎么能白让这厮吸血呢?所以直接将其敲晕,塞在包内准备找个太阳充足的地方
将其晒成蚂蝗干当零食吃。
玛蝗虽小,也是肉啊。
第52章
拾掇好妈蝗,调整好呼吸,我忽然发觉周围有些不对勃劲。
怎么说呢?刚才还是虫鸣鸟叫,枝叶晃动的密林瞬间就安静了下来。
这种情况在动物世界节目中出现时,定预示着某只猛兽将要现身。
从小接受的训拣在我身体内自然形成了一套防御系统,我连忙躲在粗壮的树
干后面等待着。
树叶静止,阳光静谧,虫鸟消失,一切让人有种失聪的幻觉。
幻觉没有持续多久,枪声响了起来,不急不缓,开枪的人很闲适,而子弹就
射在我所依靠的树干的背面。
一颗两颗三颗。
子弹的威力很大,激起许多树皮,我的背脊紧紧贴合着粗糙的树干,不敢动
弹。
这并非是真正的狙击,只是一场热身。
我想河屯真正的目的是想告诉我,他来了,游戏的精华部分也到了。
如果可能,我定会躲在树干后面一辈子,可是现在看来,这个设想是无法达
到的。
因为我听见了脚步声,是河屯所着的特有的厚底军靴踩在落叶上,踩在泥土
上的声响。
他在逐渐地向着我靠近。
已经是避无可避了,我只能深吸口气,找准机会,像是逃命的野兔般,一蹦
而起,奔入旁边的树林中。
子弹跟随着我的脚步在移动,或者可以这样说,河屯射出的每一枪都只距我
的后脚跟一厘米。
虽然恨不得将他啃成骨头渣渣,但是我还是要摸着良心,不,摸着我D罩杯
的胸说一句:河屯确实是好枪法。
逃命关头,神智混乱,但我还是清楚,自己应该往树林最密集,花草最茂盛,
道路最崎岖,能见度最低的地方跑去。
只有这样,河屯才无法随心所欲地狙杀我。
事实上,我确实是这么做的。
可那该死的子弹,还是不停地在追击着我的后脚跟,虽然没有伤到皮肉,但
那种在死亡边缘游走的震撼每次都将我推得离崩溃边缘更进一步。
更可怕的是,我努力的寻找,却依旧看不见河屯的踪迹。
我简直就是在他的掌握之中。
河屯拿了最多的筹码,他有枪,有兵,而我却一无所有,所以这个游戏从一
开始就不是公平的。
可是此刻我必须遵从,因为世界上很少有公平的事情。
我只能跑,像河屯希望的那般,狼狈地逃命,供他逗乐。
这场游戏一共进行了三个小时,途中,我的衣服被树枝划破,我的脸颊被泥
水染脏,我的膝盖与胳膊肘因为跌倒而破皮流血。
可以说,我已经破烂得不像是一个人了。
三个小时的持续奔跑,连口水也没喝过,我的体力已经到了极限。
最后一次跌倒在泥潭中时,我已经决定放弃。
一头卷发浸在肮脏的泥水中,我不想去管,就这么任由它浸泡着。
我趴在泥地上,蜷缩着,像是一只垂死的动物,等待着吞噬者的到来。
没多久,我听见了那道熟悉的沉稳的脚步声,努力地睁眼,看清了面前的那
双厚底牛皮军靴。
同样沾染着泥点,可是一点点也不显得狼狈,反而有一种王者的粗犷,一如
他的主人。
河屯蹲下身子,握住我的脸,扭转着面对他。
从模糊的视线中,我看见,他逆着光,身后的树叶摇晃着,将刺目的阳光切
成一片片。
而他的眼睛,黑亮得像是一只俘获了猎物的野兽。
「明天。」
他说:「我们继续。」
接下来的事情对我而言是很丢脸的在听完他的这番话后,我一个嗝都没打,
直接就荤菜了。
耻辱,我人生的一滴大墨汁。
我都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到河屯的房间了,唯一感受到的,就是身体仿佛已
经不再属于自己,累得连动一动手指都是妄想。
躺在床上,闭着眼睛,我开始后悔了。
我错了,真的错了,我从一开始就不该来这个地方。
早知道会遭受这么大的罪,我还不如努力奋斗,直接将鲁加成给杀了,那碧
姨和马拉余不一样可以家好月圆。
而且不能够没有鄙视的意思,话说杀鲁加成的难度系数确实比杀河屯的难度
系数要低多了。
在深深地浓浓的麻辣的后悔中,我进入了梦乡。
感觉才一眨眼的功夫,我就醒了。
绝对不是自然醒,是被人推醒的,我那满腔的起床气可以作证。
正想对着这个不要命的人发挥一下咆哮功,但睁眼所看见的黑洞洞的狙击枪
枪口却让我立马清醒。
「起床,洗澡,继续游戏。」
枪的主人河屯这么命令道。
说到洗澡我才发觉此刻自己脏得简直就像是从垃圾桶中捞出来的破布娃娃头
发上被泥水粘成一块块的,脸上全是一条条干涸的污水痕迹,胳膊肘和膝盖上的
伤口因为沾了污水,全都发炎了。
就算是我和景流湃分手,我自愿流浪的那段日子也没这么惨过。
河屯,果然把我绞得够惨。
「为什么要洗澡?」我轻言轻语地问。
还是那句老话,有枪的人是攻,没枪的我是受。
「因为我喜欢干净的女人。」
这是河屯的回答。
我非常不想洗,因为清楚等会又会再度被打回这幅烂娃娃的模样。
可是不洗不行,河屯在旁边拿枪指着。
我杯疑自己是世界上第一个被男人拿枪逼着洗澡的女人。
也不知能不能申报个吉尼斯世界纪录什么的。
洗完之后,重新换上套干净的衣服,我又变成了他的猎物。
惨烈的事情,我不想重复第二遍。
可是河屯不一样,我的惨烈,即是他的快乐。
于是,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他都乐此不疲地逼迫着我玩这个
游戏。
其实我想说对河屯说一句话,注意我的口型:luckyour令堂。
我何不欢很少问候别人的家人,而当我这么做时,只说明了一件事我的忍耐
到达极限了。
其实这是很好理解的,这么些天下来,我活活累瘦了八斤,全身上下没有一
处地方不酸痛,胳膊肘与膝盖没有一处完好的皮肉。
不在沉默中灭亡,就在沉默中爆发。
为了我那已经快消减成C罩杯的胸,我决定爆发了。
于是这天,当他第七次逼我去到树林中时,我并没有如往常一样往密林深处
跑,而是爬到了一棵树上。
河屯是个好猎人,他并没有在我身上装什么跟踪器,只是观测了我在树林中
留下的脚印,便能准确的判断出我逃亡的方向,接着追来,开始享受捉弄我的乐
趣。
所以,重点在那脚印上。
我选择潜藏的地方正在一个三岔口处,每一处都被我弄上了脚印,杂乱不堪,
我就看河屯会不会迷失。
爬上这棵树后,我后悔了旁边那棵树的树丫丫上有个鸟巢,里面有三只嫩嫩
的雏鸟,早知道就选择那棵树,还可以烤烤嫩鸟吃。
正在犹豫是否该换个窝,动静响起了。
我看见,拿着一把狙击枪的河屯追来了。
他低头,查看着地上的脚印,可惜因为我的刻意布局,一时无法分辨得出。
于是我就看见他单膝跪地,更加仔细的分辨着,并且还伸手去触摸了那些脚
印。
睹此情状,我后悔的想把自己的胳膊给砍下来吃了早知道他要伸手去摸的话,
就应该在里面铺一层鸟便便什么的才是啊。
这正后悔到高丵潮时,忽然看见河屯的身子姿势有了异样肌肉开始紧绷,身
体自动进入了防御系统。
原因很简单,他已经通过那些脚印的布局觉察到潜伏在树枝上的我了。
河屯,不是一般人。
第53章
果然,他猛的起身,拿着狙击枪准确的瞄着我所在的位置,动作一气呵成,
活脱脱像是屁股上长了眼睛似的。
可是在河屯这么做的同时,我已经飞扑而下,用自己的身体将其压倒在地。
接着,抓紧时机,举着那块碧姨送的已经出现了两大章百多个小回篇幅的黄
金镶钻板砖,二话不说,直接向着他的脑袋砸去。
很幸运的,我砸到了河屯。
很不幸的,我没有砸晕河屯。
于是便出现了他那双兽眼危险十足的向着我看来的情况。
在他的注视下,周围顿时陷入一阵死寂,连风都停止了。
我想,这一次,我定会死的。
既然如此……还不如多砸几次。
于是,我再次高举板砖,向他那坚硬无比的脑袋砸去。
可是这一次却没有击中,因为河屯握住了我的手,并用力一扭。
一股剧痛从我手腕的骨头缝中迸发出来,我差点很没面子地叫出了声。
剧痛同时也为我长久以来隐藏的怒火增加了燃料,反正已经撕破了脸,不如
直接干到底。
于是乎,我张开牙齿,直接咬上了他的胸口。
虽然他的胸口肌肉硬的杠杠的,但毕竟我那牙齿是能把铁链咬出齿印地钢牙
啊,所以一口下去,也是破皮流血了。
还没来得及享受仇人的血在唇齿间蔓延的美好滋味,我就被一拳击倒在地。
河屯的拳头,像是铁锤一般,直接击在我的右脸颊上,顿时,整张脸都麻木
了,嘴内也涌出了热热的血腥。
脑袋内的东西全部都混杂在了一起,被那一拳给击成了鲜榨果汁。
河屯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混混沌沌的:「我记得自己曾告诉你许多次,只
有顺从才不会给你带来伤害。」
我怒了。
虽然我的脑袋很晕,虽然我的脸颊很肿胀,虽然我的神智还不清明。
但我晓得,我怒了。
我不怪他打我,毕竟是我先砸他的。
可是他千不该万不该的是打我的脸。
脸对女人的重要性就相当于黄瓜对男人的重要性。
我只是咬了河屯的胸部,他居然就报复在我的脸上!
嫂嫂可以忍叔叔不能忍,我已经陷入了癫狂的状态中,于是,我做出了下面
的事情:如一条张开利爪的猫一般,猛的扑过去,将河屯重新压在了地上,然后
如饥渴的色女一般,奋力地解开他的皮带,死命地褪下他的迷彩裤,对准他内裤
那凸起的一大坨东西咬去。
难道只准许他打我的脸,就不准许我咬他的小鸡鸡?天底下不能有这么没有
道理的事情。
我就像是一只被烧着尾巴的灵巧狡猾的猫,豁出命般攻击着河屯这只猎豹的
重要部位。
一口下去,由于河屯闪避及时,我只咬住了他内裤的边缘。
他往后一避,我往后一扯,就这么,那内裤被我的牙齿撕下了一大块布料。
和谐点说,那就是他的下半身只剩下屁屁是被布料遮住的。
不和谐点说,那就是他的下半身的重要部位全部都暴露了。
我何不欢是个有事说事的人,虽然河屯是我的敌人,但他的优点我还是要承
认的。
比如说,此刻我眼前的河屯的重要部位……我只能说,鸭子医生的那个「如
果我在这里待久一点,下面那话是不是会更大一些」的言论是完全正确的。
壮观,河屯的那话,真的是壮观。
我眼睛都看直了。
中国有句老话,叫做色字头上一把刀,就在我因为色心发作,失神观察的那
一瞬,河屯反将我压倒了。
「你真的,惹恼我了。」
他兽眸锐光猛涨,肌肉发达的手臂直接将我压在泥土上,随后,那具有着紧
绷古铜色肌肤的身体如山般压了下来。
他吻住了我,带着一种不容人反抗的气势。
他那坚毅的嘴唇像是滚烫的石块向着我的嘴上砸来,他的吻,是狂暴的,不
羁的,野性的。
一头猎豹的吻。
他的舌,是最有气势的无礼者,在我的口腔中肆虐着。
而他的那双大掌,也从我的上衣下摆伸入,握住我胸前的柔白,逗弄着,感
受着。
这个男人,实在是太过强势了。
脸颊上的痛还在,我的气没有消,立即合上牙齿,想要咬断他的舌头。
但河屯动作迅疾,很快他调回了舌,将头离开了我。
「你这个女人,真像一只野猫。」
他皱起那积蓄着力量的浓眉,这么形容我。
「那么你就是野鸟。」
我用眼神指指他一直露在外面的重要部位。
猫吃鸟,我赢了。
当然,这是我自已所认为的。
可是河屯的看法却不一样,并且是很不一样。
我听见他这么说:「你眼拙了,这不是鸟,是大雕。」
闻言,我心一凛。
野猫再厉害,还是比不过大雕的。
但是服输从来不是我会做的事情,就算他是神雕,我也要将其给射下来!
当即,我再次张开血盆大口,向着他的耳朵咬去。
河屯眼明身快,立即向后退去,我也顺着攻势,重新将其压在地上,并且加
了砝码我双脚一跨,直接坐在了他的腹部,抬起臀部,死命地一坐,用的是恨不
能将他的肠子都挤压出来的力量。
在臀部用力的同时,我双手成拳,对着河屯的脸砸去。
因为有深仇大恨,所以即使砸烂了那张充满着野性诱惑的脸也不心疼。
一记左勾拳,一记右勾拳,砸的欢天喜地,砸的喜气洋洋,正想对准他的下
巴再砸一记下勾拳时,河屯还击了。
他一拳击打在我的腹部,疼得我冷汗直冒,像虾米一般蜷缩在地上。
「你是不是男人,居然对一个女人动粗。」
我强忍着翻江倒海的痛意,咬牙控诉道。
「我从不打女人。」
河屯坐起身子,轻瞄我一眼。
其实仔细说起来,他现在的样子应该是很狼狈的因为刚才的翻滚,他家的那
片茂盛的黑色小树林上挂了一根孱弱的野草,风一吹,瑟瑟发抖。
可即使如此,此人的王者气质不变,别说那里只是挂了一根野草,就算是挂
了一个称砣也一样是威仪赫赫。
「胡说八道,那你还几次三番痛扁我?」
我觉得河屯是在睁着兽眼说瞎话。
他扁我,同志们都是看见了的。
河屯转过脸来,脸颊紧致的古铜色肌肤滑过丝绸般的光:「因为我没把你当
女人。」
嗯,不仅蹂躏我的肉体,还蹂躏我的精神,河屯你的杀伤力果然是强大的。
说不把我当女人,那你那双贼手还总是在我那最具女人特征的胸上流连忘返?
感情是把它们当成男人的胸肌?
河屯啊河屯,去和李李吉养的那条狗拜把子做兄弟去吧。
河屯并没有听见我的腹诽,他眼内有着灼人的光:「怎么样?还想继续吗?
当然……我非帝希望你的生命力能够强大一些。」
是啊,就像小孩子希望自己喜欢的玩具别那么快坏一样的道理。
腹部的疼痛还在蔓延着,像潮水一般不断涌上。
河屯果然没有留情,我估计,就算是一大男人挨了这拳也够他受的。
蜷缩着身子趴在地上,我的眼睛开始寻我自己的贴身武器板砖。
可惜在刚才的打斗中,板砖已经被丢到离我几米远之外,我就算把自已四肢
切下拼起来也够不到。
不过,在我伸手所能够着的泥地上,静静地躺着一个小物体。
银色的金属的身子,在阳光下泛着低调的光,准确地说,那东西应该是一直
放在河屯的裤袋中,在刚才我的撕拉下散落出来的。
绝对不是枪,但是我相信,它会比枪更有杀伤力。
我悄悄地将其握在手掌中,唇边漾开一痕玩味的笑:「而我,则希望你的某
个部位能够不那么易燃。」
说完,我拿起那个物品,直接将其伸到河屯家那片黑色的小树林处,猛地一
按,「咔嚓」一声,火石摩擦,一丛小火焰就这么升腾起来。
称自已那是大雕是吗?好,我何不欢今天就来一个火烤大雕!
没错,那东西,就是打火机。
第54章
只闻到一股烧焦的味道,河屯的小黑林便枯萎了一大片。
不过他躲闪及时,一蹦而起,于是大雕幸免于难。
即使如此,我也开心的想抱着自己的脚趾丫丫啃了。
我开心了,但河屯却愤怒了。
在全世界都要求保护环境的今天,我居然放火毁林,而且毁的还是大毒枭河
屯家的小黑树林,这么做简直就等同于我死。
果然,全身被黑色火焰笼罩的河撒旦向我走来了。
他的每一步,都没有声音,却重的仿佛踩死了无数的生灵。
死亡的气息铺天盖地的压过来。
在这危急关头,我却突然有了一个发现。
「停!」
我伸手制止河屯,表情严肃:「你有没有发觉一件事。」
他停下脚步,浑身警戒,开始竖起耳朵倾听。
「不要用耳朵,用你的眼睛。」
我充满禅味的道。
「到底什么事?」
河屯浓黑的眉毛竖起了不耐的弧度。
「那里。」
我用眼神指指他家小黑树林被烧的地方,道:「像不像一个纳粹标志?」
确实,那里生生被我用打火机烧出了个「卐」图案,感谢上苍,我又发现了
自己的一个特长。
以后破产了,直接去开个烧毛店,管你是腋毛还是下面的小黑林,想要什么
图案就给你烧出什么图案,保管客似云来,挣得钵满盆满的。
可惜河屯不懂这种艺术,当听见我的这番话后,他周身的死亡气息已经变成
了死亡的潮水,几万吨的水,汹涌的朝我压来。
他的身体,也向着我压来。
他很生气,我感受的到这点。
他的肌肉像钢铁般坚硬,他的体温像是燃烧般灼热,他的气息像是刀锋般锐
利。
我的衣物在瞬间就全部消失,我甚至觉得那些布料是被他的灼热与怒火给融
化的。
他的那双大掌,紧紧地抓着我身体的每一寸地方,掌心中带的不是欲念,更
多的是一种斗气。
我在他眼中只有很少一部分是女性。
河屯的动作,他的眼神,他的气势都显示出了势在必行。
这次,我是逃不了了。
我很清楚。
他像是一只豹子,已经狠狠地咬住了我的脖子,让我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其实我和他,不过是才相处几天的陌生人,根本谈不上什么男女之情。
维系我们之间关系的,便是彼此血液中流淌的不服输。
至少在此刻是如此,我不想输,至少不能在他手上输。
所幸,我还拥有最后的筹码主动与其活生生被强,倒不如我主动强他。
于是,我抬起头,吻了他。
这个吻可是活生生的色女之吻,完全没有一点温柔与矜持可言,在嘴唇碰触
的同时,那舌头就迫不急待的伸入他的口腔内搅动了。
既然都用上强了,还管什么美感不美感呢,我用来说话的器官直接环绕着他
的舌头绕圈圈。
边绕边数着数。
一二三四五,上山打老虎。
四五六七八,啥时才能杀。
河屯先是带着怀疑,但看我绕的如此用力,不多时就明白了我的想法。
强,或者被强,这是放在我们面前的两条路。
我和河屯都是同一类人,所以我们选择的都是前者。
可惜的是,由于技术上的问题,我们中必须要走一个被强的路
第55章
就算把我的脚打晰,也断不肯走上那条路在内心深处,我是这么发誓的。
就算把我的小黑林全部烧光,我也不会踏上那条路在内心深处,河屯这么发
誓的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想。
唯一能确定的是,我们之间的气氛陡然紧张起来了,用很夸张的话来讲,那
就是:仿佛能用力划开一般。
在我致力于攻占他的嘴唇时,河屯抢先一步,开始将手往我那隐藏在小黑林
中的石沉溪洞内伸。
当他的一根手指进入时,那种异物感让我回过神来。
何不欢啊何不欢,你脑袋是缺氧了,现在可是最最关键的时刻,谁先占领对
方的山头,谁先在对方的山包包上插了红旗,谁就赢了。
还管什么前戏不前戏,直接步入正题才是正经啊!
找准路线方针后,我修正了自己的错误,赶紧如滑溜溜的鱼一般往后一缩。
这么一来,河屯的手指就自然地从我的石沉溪洞中滑落了出来。
现在,是我这个CountessDnacula曾经的头牌银姬发力的时
候了。
我如黄鼠狼遇见了鸡,干柴遇见了烈火,师太遇见了大师,快速褪下自己的
小内内,再猛的扑过去,跨坐在河屯的腰上,将他的线和我的针孔对准。
正准备引线穿针时,河屯猛的将我一推,重新反压在我身上。
看来我们已经在无声的对话中达成了一致意见:谁压住谁之后得逞了,就代
表着谁强了谁。
只手将我的双臂擒住,固定在我的头顶,河屯用剩下那只手扶住了自己那被
我点着毛了的大雕,准备将其护送入洞。
真是忙啊,早知道有要强我的一天,当初他父母应该多帮他制造出一只手的。
不过现在并不是感慨这个的时候。
要是他家大雕飞进洞中,那我可就算是输了。
努力挣扎是没有效果的,毕竟男女体格差异在那摆着,就算我吃了菠菜,也
变不了大力水手波佩。
最多就是那一惊一乍的奥利弗。
眼见着那雕头已经在洞口盘旋了,我来不及多想,奋力抬起头,再次与河屯
嘴对嘴。
我说过,本头牌已经放弃了那毫无意义毫无营养的前戏。
所以这一次,我派出的并不是舌头,而是那无坚不摧的牙齿。
我准确地咬住了他的舌头,并且迅速地往外拉出了至少五厘米。
由此可见,河屯舌头的弹性还是很好的。
快与那同属于物品界的橡皮筋姐姐有一拼了。
我想,任谁的舌头被拉出了口腔他都会做出反应的,河屯也不例外,他召回
那正在忙碌的双手来解救自个的舌头。
这么一来,我的双手自由了。
而我要的就是这个。
趁此良机,赶紧用尽全力,对准他的脸颊甩出了狠狠的一拳。
一记天马流星拳将河屯重重打倒在旁边的泥他上。
破烂青铜圣斗士是无敌的。
此刻,一切都准备好了:河屯倒在地上,我下身光溜溜,他下身也光溜溜。
简直是百年难得一遇的良机。
于是,我一个兽性大发,再度骑在了他的身上,用我的洞,覆盖了他的大雕。
融合的那一瞬间,我觉得自己的人生彻底升华了。
从此,何不欢不再是个普通的会使板砖的小强女流氓。
今后,我何不欢是一强了大毒枭绞肉机河屯的会使板砖的小强女流氓。
这个意义,是无比重大的。
我甚至都开始考虑怎么将这一事实委婉唯美文艺地印在自己的名片上了。
史蒂芬斯皮尔伯格曾说过,骄傲是成功的后妈……别去搜索了,我承认这句
话是我编的,跟斯导演没有一毛关系。
我的意思是,要将强这个事实尽可能长的延续下去。
我要让河屯永远记得,在他的地盘上,有个叫何不欢的女人……残忍地无情
的贪婪的恶毒的毫无人性的将他给强了。
时间就是金钱,就是尊严,就是一切。
在成功强了河屯的基础上,我开始进行「起身下蹲」运。动。
我上上下下的结果就是,河屯的那根线就在我的针孔中进进出出。
一二三四,二二三四,三二三四,再来一次。
我拿出吃肉的力气开始运动着,为了争取时间,速度快得惊人,估计再多摩
擦个几分钟就能生出火花来了。
其实一共也不过才强了五六下,河屯就恢复过来了,并且意识到自己已经被
我给那个啥啥。
这还了得,简直就是拔了狮子屁股上的毛。
他精分了,他涅盘了,他冷艳了,他菊花了,他抱住我的腰,一个侧翻滚便
将我们的位置给调换了。
对待敌人,肉体和精神都不能放松。
我看着他,用饱含怨毒的口吻道:「你这个残花败柳,已经没有女人会要你
了,哈哈哈哈哈哈!!!」不得不承认,那几个「哈」字有点干,以后应该好好
练习下才是。
河屯不愧是毒枭,即使生气也绝不会在面上表露出来,而是用行动来惩罚我
的嚣张。
所谓的行动就是:他压住我,开始反强我。
他那线穿入的每一下,都非常大力,再加上他的天赋异禀,简直就是再把我
往死里折腾。
果然,我在他眼中根本就不是女人来着。
河屯家的雕是好雕,可惜跟了个坏主人,这要算长在别人身上,而且再那么
知情识趣点点我敢打包票,绝对能抢走鸭子医生全部客人。
这一场男女游戏简直是重体力活,我们在不断经历着强与被强。
可能是我强他强得正在兴头上时,他忽地一脚将我踹到,反扑过来;也可能
是他强我强得入迷时,我死抓着他的头发,将其给扳倒,随之反扑。
可以说,和他做这么一次,用的力气比与别人做十次还多。
不过,河屯似乎也有同感。
因为当结束时,我们同时躺在地上,喘着气,等待着体力的恢复。
微睁开眼,看见阳光在密集的枝叶缝隙中,啊、散成晕晕的黄色。
在绝美的静谧中,鸟巢内的雌鸟扇着翅膀飞走,徒留下羽毛与空气的摩擦声。
完了,刚才那厮肯定在偷窥来着。
没道德。
看来我决定烤她孩子吃的念头是没错的。
体力才恢复三格时,河屯的声音传来:「从没见过你这么野的女人。」
这句话绝对不是恭维,而且还带着一定的人参公鸡。
不过算了,公鸡也是肉啊,所以我的回答是:「从没见过你这么大的小鸡。」
小鸡是什么,他知,我知,大家知。
纯洁的都不是好孩子。
任何男人都爱听称赞自家小头地话,河屯也是男人,也同样爱听。
可是没等他高兴多久,我接着补充道:「同时,也没见过你这么烂的技术。」
河屯啊河屯,你有公鸡,我还有航空母鸡呢!
第56章
也对。
既然如此,那就不计较了。
放开他的脖子,我又疑惑了。
「难道说,他们放你出来了?」
自己都觉得这个可能性不大。
「我偷跑出来的。」
鸭子医生道。
「你也未免过于神通广大了吧。」
我有些狐疑。
鸭子医生魅惑一笑,凑近我耳边,轻声道:「我最大的本事,可并不是在床
上。」
说完,还用舌尖舔舐着我的耳廓,激起一阵酥麻。
我赶紧向后退一步。
鸭子医生紧跟着我的步伐,环住我的腰,这么一来,我的下身和他的下身就
紧紧相抵了。
他的眼眸,色彩斑斓得很:「从你刚才在阳台上的怒吼看来,你与河屯是不
太合拍,有些欲求不满,要不要我帮忙疏通一下。」
说完继续用他那已经有反应的宝贝摸索着我。
我感激他的一番好意,但并不想接受。
至少是现在。
「你是不是找到出去的方法了?」
我双手推着鸭子医生的胸膛,努力地想和他隔开一段距离。
鸭子味太浓了,此刻我虚弱的身体可受不住。
「先亲我一口,我就告诉你。」
鸭子医生高高鼻梁上,就像是打了一层阴影粉,够炫目。
我给他了更多将手放在他右边那侧的蛋蛋上,大拇指和中指相捏,做出弹指
神功的准备姿势,柔声威胁道:「如果不想蛋破人亡的话,最好不要再让我问第
二遍。」
鸭子医生特别知情识趣,马上挺直胸膛,恢复了正经:「办法当然有,这边
有一条路便是修来专门运输海丵洛因,直接通往外面的,还不用绕过那个小镇,
我们可以从那条路走。」
「但这么重要的一条路,定是重兵把守吧。」
我猜想。
而鸭子医生则证实了我的猜想:「不错,共设有三道关卡,沿路千名士兵日
夜拿枪把守。」
「你是不是需要我做什么事情?」
我想:鸭子医生不是一个喜欢说废话的人。
鸭子医生笑的无限春光在险峰,只缘生在此山中:「是啊,只要你拿到河屯
身上的信物,那就能通过。」
我觉得这鸭子医生要嘛是太过看得起我,要嘛就是嫌我还没死成纸渣渣。
在河屯身上偷东西,除非是我活够了。
我断然拒绝。
「我已经联系了人在外面接应我们,只要过了那条路,我们便能自由了。」
鸭子医生诱惑道。
「要偷你自己去偷。」
我不吃这套。
命都没了,自由有什么用?
鸭子医生不着急,他拿出了杀手锏,指着端来的大块大块的肉,道:「难道
你想在这里呆一辈子,永远吃这种不合口味的食物吗?」
心内的防线彻底被击溃。
闭目,内心挣扎许久,终于艰难的开口:「我去偷,不过……有一个条件。」
「你说。」
鸭子医生很大方。
我:「在逃亡的那晚,你必须要给我做一个香酥鸡腿在路上啃。」
鸭子医生:「……」
第57章
所谓的信物,其实是一纸通行证,上面盖着河屯的印章。
那条路是运输海洛因的重要通道,是他们的生命线,因此如果没有那盖着印
章的通行证,一只苍蝇都飞不过去。
而那印章,当然是河屯随身携带着的。
思及此,我后悔了——当初都把开锁的本领学了,怎么就没学刻私章的本领
呢?
后悔归后悔,印章还是要偷的。
不过鸭子医生说起来倒容易,我做起来就难了。
经验证明,河屯这个男人,连脱件他的衣服都困难得要命,更别说去偷他的
重要物品了。
我站在阳台上,左手拇指食指捏着一根猪肉卷,想一阵,吃一口,如抽烟一
般。
正冥思苦想得临近便秘时,曹* 来了。
「听说最近你说了很多不该说的话。」
河屯走路的姿势带着一种睥睨天下的气势,他一屁股坐在竹椅上,眉宇微锁。
他那一身肌肉重量我是领教过的,就连那结实的椅子都被压出了微小的吱呀
的*.我转过身,双臂摊开,背靠着木栏,挑衅地扬扬眉:「我倒觉得自己说的没
一句是废话。」
他摇晃着椅子,两只结实的大长腿包裹在笔直的军裤中,让人感觉到一种隐
藏的力量。
脑海中忽地记起我们在泥地中互强时,他那双**的长腿,古铜色,笔直,用
力地紧压着我……
居然记得如此清楚,由此可知,其实那天他的功夫还是不错的。
不过,他是力量型的,所以在技巧上输了许多。
脑子被不纯洁念头占据得满满的,只听见了河屯的最后一句话:「……你的
舌头也可以不要了。」
把握下中心思想,估计他是来警告我不要再大肆宣扬他床上技术不过关的事
情,否则就把我舌头割下来。
「恩恩恩。」
我敷衍地答应着。
毕竟是业余演员,演技不行,被河屯看出了我的心不在焉,他兽眼一凛,正
准备发作,幸亏此刻有人敲门。
是陈国字脸,我感谢他,并决定死后帮他向阎王爷求情,下辈子赏给他一个
洪少柔那样的锥子脸。
「河先生,今天有一批货临时要送出去。」
陈国字脸恭敬地递上一张传说中的通行证,请河屯盖章。
我亲眼看见,河屯从军裤口袋中掏出一个印章,直接盖了上去,动作娴熟。
两人还谈论了下正事。
「最近那帮人查我们比较紧,凡事要小心,路上多增派些人。」
「是,已经多派了两队人去,一有情况马上会报告的。」
有人的地方就有八卦,因为有一对好耳朵,我从几个相约去上大号的士兵口
中得知,最近政府正准备对河屯进行围剿,起个威慑作用。
仔细看去,那印章挺别致的,个头虽小却大气,是浅豆青色冻石,颜色温润,
难得的珍品。
怕被看出端倪,只望了两眼我就收回目光,继续站在阳台上赏花赏月赏秋香。
陈国字脸也是一知情识趣的人,办事完后立马出去,还小心翼翼地关上了门。
我一门心思在考虑着怎么才能偷了那印章。
思路如下:一,章放在河屯的裤袋中。
二,要取章就必须先褪下他的裤子。
三,褪裤子必须要有一个很正当的不被怀疑的理由。
此刻,要很正当地不被怀疑地褪下一个男人的裤子,唯一的理由只有一个。
虽然我打心里就不大愿意,可是为了印章,为了自由,更重要的是,为了高
品质的肉,本头牌拼了!
转身,笑眯眯兼具色兮兮地对河屯道:「你累不累,我去给你放水洗澡吧。」
我就不信他洗澡时不脱裤子。
河屯坐在椅子上,继续摇动着,频率没什么变化,虽然身子一直在动,但那
男人味十足的小平头没有条件晃动。
我就这么保持着笑眯眯色兮兮的神色,眼珠子也跟着他的身子摇晃着,就怕
自己一不小心额头上呈现出「我要偷你印章」这几个大字。
凉风习习,阳台外的树叶发出一阵「哗啦啦」的轻响,一点点地填充着我们
所在的房间。
河屯就这么摇晃着,眼神深邃,就像是窗外那些树叶,在幽幽月光下晃动着
隐约的光。
就在我开始怀疑那几个字是否已经印在我脑门上时,一只长腿从椅踏上放下,
止住了椅子的晃动。
「好。」
河屯答应,然而还没等我高兴一秒钟,便接着补充道:「不过你要和我一起
洗。」
我确定自己脑门上确实是有字。
只是两字——「悲剧」河屯果然是只野生动物,人家嫌房间中的木桶小了,
装不下两人,直接将我拖往木屋后一里外的地方。
不得不说,这里景色确实挺好。
一处三米高的小瀑布下,便是一弯深静潭水,映着宁幽月色,周围草木繁茂,
花溢暗香,美得都要让人起鸡皮疙瘩子了。
我一只眼睛在观赏自然美景,另一只眼睛在观赏另一种美景——河屯正在脱
自家的衣服。
他脱衣服的姿势也是野生型的,双手举起,直接将上衣从头上褪下。
瞬间,古铜色的强壮上身一寸寸全都* 在空气中了。
紧致如丝绸的肌肤,潜伏着力量的肌肉,男人味十足的倒三角形体型。
仅从力量层面上考虑的话,这男人绝对称得上是尤物。
「尤物」脱完自己的上衣后,长臂一伸,如线条优美的飞鱼一般,一个猛子
扎入水中。
潭面被打破平静,* 起圈圈涟漪,一圈圈扩散,幽月的倒影被打碎,成为碎
碎的点点的银。
银继续在水面上飘荡,逐渐地,又汇集成了一面月。
已经过了很长的时间,可是跳入水中的「尤物」一点踪迹也无。
我开始怀疑他是跳水时头朝下栽在石头上晕菜了。
虽然我们上次在树林中建立了深刻的身体感情,但我们的阶级矛盾是不可调
和的,所以很没有良心地说,河屯别说是晕菜,就是溺毙也不关我的事情。
只是,那印章还在他的裤袋中,要是他真死了,那我岂不是还要下去捞浮尸?
csi是不适合我的,考虑到严重的后果,连忙跪在潭边,焦急地望着那片
深深的潭水,高声喊道:「河屯,你没事吧!」
没人回应,潭水静得像是冰面。
我越发着急了,声音更大声了些:「残花残花,我是辣手,听到请回答,听
到请回答!」
依旧宁静。
惨了,这次是真的要捞浮尸了。
我心内一惧,正准备做最后一次尝试,谁知刚张开口,一只铁般的手破水而
出,直接将我给拖入了潭水中。
桃花潭水深千尺,此话果然不假。
看来李白和汪伦之间果然有华丽丽的bl奸情。
第58章
忽地被拉入水中,我豪无防备,鼻腔,口腔内全涌进了水,呛得我窒息。
一种无助感突如其来,仿佛整个世界都是水,再挣扎也是枉然,灭顶的预感
竟然让我忘却了做努力浮出水面的努力。
潭水冰冷,水质坚硬,凝聚了沧海桑田的冷静,即使再多的生物在里面溺毙,
也换不起它一丝一毫的眷顾。
就在这最黑暗的时刻,那双将我拖入水中的大手再度伸来,将我拖出了水面。
重新获得新鲜空气,我贪婪地呼吸着,也顾不得姿态的狼狈了。
其实此刻的姿势不只是狼狈,甚至从某种程度看来还是一种示弱:我双手环
住河屯的脖子,将头枕着他的胸,闭眼喘息。
「你不会游泳?」
河屯问。
耳内进了水,他的声音听起来嗡嗡的,似乎还略微的笑意。
我想,他挺喜欢我的软弱。
河屯没有将我推开,反而将手穿过我的肋下,轻轻托着我,不让我沉溺。
我的脸颊贴着他赤裸的胸膛,他的心跳的频率透胸而出,传到我的皮肤上。
湿润的,野性的,诱惑的。
「你觉得这样做很好玩是吗?」
我问。
喉咙被呛了几口水,再说话时声音有些涩。
「是挺好玩的。」
他赞同。
反正河屯的方针是:能气死我是最好的,气不死气得我吐几口血也是挣了。
多呼吸几口空气后,我的脑子终于清醒。
斗嘴时没有前途的,赶紧取印章才是正经。
可是河屯下水时并没有脱下军裤,我就纳闷了,难道他就不怕那重要的印章
丢失。
凭我对河屯的了解,他应该不是这样的人。
先别想这许多,当务之急就是褪下他的裤子。
反正都已经强过他一次了,也不怕第二次了。
我双手合十,暗道一声阿弥陀佛,接着挣脱河屯,重新潜入水中。
河屯并没有慌乱他知道我是逃不出这片潭水,逃不出他的手掌心的。
可我的目的也并非是逃脱。
没多久,我重新浮出水面,站在了河屯的面前。
不过与下水前有了一点不同我的内衣已经除下。
那单薄的上衣,侵了水,紧贴着我的身体,像是第二层皮肤,晶莹而朦胧。
那白色的浑圆,那红色的凸点,被莹润的月光映得恰到好处,艳而不淫,丽
而不荡。
一头长卷发,漂浮在水面上,像是黑色的触角,随着波浪向着河屯延伸而去,
有一丝,甚至已经攀爬到了他那古铜色的强壮胸膛上,蜿蜒成绮靡的弯度,有种
「色即是空」的劝导,却少了顿悟,反而误入歧途。
勾着人坠入魔道,再也无法视物。
我微眯起眼,像是卷在屋顶的黑猫。
曾无数次从镜子中见过,当我做出这样的表情时,眼睑上会像是涂了一层艳
色的眼影,深邃绮靡,弧度挑人。
此刻,我就这么看着河屯。
着就是传说中那活色生香的挑逗,我想不纯洁的孩子们都是能了解的。
河屯当然是不纯洁的,因为他问:「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想先偷你的人,再偷你的印章。
当然,我真正说出口的是:「我要再给你一次机会。」
「什么机会。」
河屯问,他身上的水珠顺着肌理滑下,吸收了月的华光,晶莹剔透,更显出
他皮肤的柔滑,像是一大块巧克力,只是那么瞧着,就已经让人口舌生津。
「证明你的技术并不是非常烂的机会。」
我伸出手掌,摸着他的下巴,像是在逗弄一只意图不明的豹子,危险而充满
着挑战性。
他的下巴有胡渣,在我的掌心上刺着,根根分明。
豹子是不会容许我的这番动作的,于是他动手,想抓住我那只嚣张的爪子。
我没有让他得逞,像是条有着光滑鳞片的鱼一般,轻松地从他的怀中溜走,
接着四肢运动,一口气游出了三五米。
到达安全位置后,我转过身,一双猫眼定定地望着他,而双手则在水下做着
小动作。
河屯开始追逐,向着我游来,在临近之际,我将刚才脱下的长裤丢给了他。
我的双腿在水中滑动,月色下,如白的的缎子。
河屯接了长裤,看着我的腿。眸内的光减了几分,他将长裤放在一旁的水面
上,任其缓慢沉下。
长裤沉下了,但我们之间的浓艳气氛却逐渐升起了。
他没动,我没退,因为彼此已经知晓,这是一场表演。
他是观众,要做的只是静立观看,我是演员,要做的便是卖力表演。
双手浸入水中,掀起上衣,薄薄的布料,如一层青色的皮,一寸寸地褪下。
皮从腰部撕开,撕向腹部,撕向胸部,撕向颈部,从头部脱离。
瞬间,妖幻成了人形。
只是眼眸流转间,妖气仍旧横溢,似乎将周边的潭水也染了艳红的色泽。一
如几里外的那片罂粟地,深夜里,也似乎能将天空映红。
蛇妖的皮,再次投向了河屯。
他接过,放在鼻端轻嗅,眼内的神色也越浓。
此刻,我胸下浸在水中,两团雪白若隐若现,透明的波纹让它们蒙上一层色
丵欲的图腾。
还剩下最后的布料。
白皙的双臂伸入水中,再出现时,手指间勾着一条小内裤,黑色蕾丝,勾魂
摄魄。
在将那小黑裤抛向河屯后,我直接潜入了水中,任自己的胴体在潭中倘徉。
近临水面初,停留着白色月光,幽静,冷凝,像是深宫的月,穿越千年停留
至此。
水下是无声的世界,水质清澈,很少有杂物。
可是眼前却失去了河屯的踪迹。
心内顿时静不下来,仿佛无数的小气泡在争相冒起,喧嚣杂乱。
正在此时,忽然感觉到后背的毛孔在收缩,下意识回头,我看见了河屯。
原来他一直都躲在我身后。
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他一把抱住了我。
潭水冰冷,却冷不了他的身体,河屯像是一个打火炉,将我囚困住,用可怕
的高温将我融化。
他吻我,双手抚摸着我那刚幻成人形的身子。
那床有着厚茧的大手,在寻找着我身体上遗留的妖气,当寻访到时,他们便
将其紧紧抓住,狠狠地捏住,搓揉,挤压,像是要揉碎,成为汁液,吸入腹中。
我的肺活量并不算大,预存的氧气已近消耗完毕,有铁锤开始敲打着胸腔。
我想浮出水面,想要重新呼吸,可是河屯不让。
他紧紧地抱着我,双手继续寻找着那些残余的妖气。
缺氧的痛苦是难以言喻的,求生的本能让我拼命挣扎,力气惊人,可惜河屯
的力气更加惊人,我在他的掌控之下动不了一分一毫。
在窒息的关口,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一个可怕的念头。
难道说,他想将我给溺毙在此?
仔细想想,我死在这,一不用侵占耕地。二不用收拾谋杀现场,最多就是污
染一下水源,多划算啊。
河屯果然够精的。
第59章
可事实证明,我小人了。
因为河屯并不想杀我,在我即将窒息的当,他适时地将我给托出了水面。
失而复得的空气显得格外珍贵,我都幻觉出里面含有肉香了。
可还没呼吸几口,河屯便重新堵住了我的嘴。
他的舌,像是猛兽的利齿,只要是闻到了血的腥味,便毫不松开,要直到啃
噬尽为止。
我不能阻止他,因为此刻的我,需要他迷乱。
河屯这样的男人,估计就连睡觉时也都保持着清醒,要想让他放松警惕,只
能让他意乱情迷。
我何不欢,豁出去了。
光溜溜的双腿盘上了他的腰部,我将自己的女性摩挲着他的男性。
力是相互的。
诱丵惑也是相互的。
我何不欢离开纯情少女那个阶段已经好多年了,所以我有感觉也是正常的。
既然我都有了感觉,河屯自然也是一样他的男性开始做出了反应。
我一次次地摩挲,河屯的那处在一点点地胀大,而水温也在一度度上升。
我的手,环住了他的背,指甲轻轻地在那紧致的皮肤上刮着。
轻微的痛蔓延出了激情,河屯的呼吸开始粗浊,可就是这种粗浊,也没有一
点失控的迹象。
这个没有弱点的男人,我唾弃他的坟墓。
为了圆满的完成工作,我只能更加努力。
手从他的颈脖为起点,逐渐向下移动。
动作要适中,不会重的透露我的恨意,也不会轻的无法点燃火焰。
手势要正确,食指为画笔,在他的胸膛上勾勒出一个个诱丵惑的圈。
速度要适宜,不能慢得让兴趣渐失,也不能快得让滋味无法停留。
就这么,在完美的攻势下,我的手来到了他的小腹。
在这里,遭遇了那条河屯跳水也舍不得脱的长裤的阻拦,不过这并不能阻止
我手的进攻。
直接派出小分队骑兵我的右手。
攻破城门伸入裤中。
直袭敌军首领握住了小毒枭。
擒贼先擒王果然是句真理,当我刚握住小毒枭时,大毒枭的身体开始僵硬了。
我说过自己已经不是纯洁的孩子,我知通此刻男人肌肉的僵硬代表着什么。
我明白,自已开始掌握对他的控制权了。
小毒枭如吃了菠菜罐头的大力水手Popeye,如变了身的美少女战士水
冰月,如被打得死了一回又再度复活的圣斗士星矢。
总而言之,它很强大。
证据就是,我一只手都快握不住它了。
大毒枭伸手将我揽入怀中,力气很大,像是要将我给挤烂成为碎渣融入他的
身体一般。
他的另一只手,则握着我的右手臂,紧紧地捏着,固定着,不让其离开。
他喜欢这样的方式。
那么我则继续。
使出全身解数,我开始要让小毒枭展开一次天堂之旅。
紧握住,紧环住,上下套弄,最原始的方式,最放肆的姿势。
不仅如此,我的唇也来到了河屯的胸膛处,吐出信子,舔舐着他的红豆。
信子盘成圈,席卷着,划融着,挑拨着。
他的呼吸喷在我的发顶,越来越热,越来越浊,越来越浓,像是要将我的头
皮烧焦一般。
手中的小毒枭也临近爆发点,像是一根坚硬的随时都要喷出热水的管子。
我不顾手的酸软,加快了速度,而舌上的动作也变得更加缠绵。
夜越深,潭水越见冰凉,但我却满头大汗。
这事情,果然是技术活,以后谁要再敢说性工作者轻松,我直接一板砖敲晕
他。
终于,在我手酸得快要虚脱之际,河屯浑身一颤,坚硬的水管子终于喷出了
浊浊的热流。
世界上,又少了一处干净的水源了。
不过现在不是保护环境的时刻,而是我做贼的时刻。
就在这一刻,在河屯的脑海中一片空白的这一刻,我将手快速伸入了他的裤
袋中。
终于明白他为何不担心印章会落出,原来裤袋中还有个暗袋,专门用来放印
章的。
幸好我从小在李家偷东西,这点困难并不算什么,在河屯清醒之前,我将印
章成功地拿出了裤袋。
但就在伸回手的途中,一支钢铸的大手将我那贼手给握住。
很坦白说,在那一刻,我吓得尿了两三滴出来。
脑子快速一转,忙将手放开,任由印章沉入潭水中。
不被抓个人脏并获就好。
岂知,我根本只是做贼心虚,河屯并没有将我的贼手抓出水面,他只是握住
我的手,将我拉得离他更近一步。
「你的顺从底下,究竟有什么阴谋?」他问,神色已经恢复了镇定,只是产
音内藏着些欲望之后的沙哑。
我临危不惧,直视着他的眼晴:「你想知道?」
「你认为呢?」他反问。
我看得懂他的眼神,倘若我再卖关子,那就是真正的死路一条了。
深吸口气,我道出了一句半真半假的话:「我想吃肉。」
「吃肉?」河屯挑眉,这样一来,他的眉毛在月色下显得更浓了。
「是的,我要吃肉。」
我敢肯定自己此刻的神情是无比诚恳的,是任何人都找不出破绽的,因为我
毕生都在对肉进行着渴望,那种虔诚,是任何一种感情都比不了的:「我知道自
己已经逃不了了,现在我唯一希望的就是每天能吃到较为美味的肉,这就是我的
要求。」
河屯看了我很久,一双兽眼在安静地放着光,我不晓得他是否相信了。
过了一会,他放开我,径直上了岸,裤子紧贴着身体,勾勒出完美的力量型
长腿的轮廓。
他捡起岸边自己褪下的外套,丢给我,命令道:「裹上。」
其实我是非常不愿意离开这里的,毕竟……印章还在底下啊,可是不走,绝
对会引起河屯的怀疑。
在我犹豫的时候,河屯再次发话:「我不想再命令第二遍。」
他的地盘他做主,我只能向岸边靠近,并将那外套裹住自已赤裸的身体。
河屯的外套挺大的,刚好能包住我的臀部。
第60章
可还没等我裹好,河屯便伸手过来,直接将我给扛在肩上。
「你干什么?」我大惊。
「不是想吃肉吗?」我看不见他的表情,只听见那威沉的声音:「就这么一
次,可是换不到肉的。」
我现在才知道,什么叫做一山更比一山高,鸭子医生算什么?这河屯才是我
认识的男人当中最抠门的。
将我扛回木屋后,又足足地在床上折腾了我两遍才算完。
累得腰酸背痛的第二天才能吃到美味的肉,简直就是欺压劳苦人民。
我累的都抽筋了,却睡不着,一直想着那沉在潭底的印章。
想偷偷去拿回来吧,可身旁不知睡是没睡的河屯一直将我给抱着,根本动不
了。
就这么,我拖着疲倦的身子,睁着惺忪的眼睛失眠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河屯起床去浴室洗澡,虽然行动暂时自由了,可已经是大白天,
外面那么多兵守着,就算我是孙猴子他妈也飞不去潭边啊。
印章不见,河屯马上就会发现,到时肯定会怀疑到我头上,对我的看守也会
加强再加强,那我岂不是一辈子都要待在这个地方了?
想到那无望的未来,我站到墙壁,开始用头使劲的碰墙。
砸死算了。
砸得头昏眼花额头生包之时,门被推开。
估计是送早饭的,我不理会,继续用头砸墙。
可砸着砸着,忽然发觉不对:哪个手下会这么拽,门都不敲就进来了?
除非是……
转头,我发现来人是鸭子医生。
战友啊,我对不起你。
想到自己未能圆满完成任务,我感到羞愧,只能继续对着墙壁砸。
鸭子医生将我拉离墙壁,低声道:「把这个放回原地。」
定睛一看,发现他手掌上躺着的正是河屯的那枚印章。
我喜出望外,不敢置信:「怎么会在你手上?」
「等你们走后,我跳下去捞的。」
鸭子医生解释。
这话被我听出了端倪。
眯起眼。我质问道:「你是指,昨晚你一直都在旁边偷看?」鸭子医生果然
是不知羞的,脸都不红一下就点头了。
「你看见了什么?」我觉得自已的牙齿开始痒痒了。
「该看的都看了,不该看的也一点没落下。」
鸭子医生诚实得近乎无耻。
对于这种无耻的人,我已经没有力气对他生气了。
但是鸭子医生却一点也没收敛,反而凑近我、冷不防伸出舌尖,在我脸颊上
一舔。
「很脏。」
我皱眉,拿着他的袖子开始擦他留下的唾液痕迹。
鸭子医生顺势用胳膊将我给揽住,柔滑的唇触着我的耳朵:「你不可以厚此
薄彼,下次,也要帮我做一次才公平。」
「你是说,做这个?」我邪魅地看了他一眼,手也顺势滑到了鸭子的重要部
位处。
「是的。」
鸭子医生笑得颇为暧昧。
我也还以暧昧的笑,接着……一招猴子偷桃,狠狠地一抓。
某人销魂了。
居然敢偷看我?真的是活腻烦了。
鸭子医生带着被捏伤的桃子离开,我也将印章重新放回了河屯的裤袋中。
一初,都准备好了。
通行证盖上了章,鸭子医生准备好了东西,逃亡就在明晚。